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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開門,他臉色駭然一變。
濃烈的燒焦味就從桌邊的雜物裡傳了過來,駱日斐的手臂被瓷片劃出傷口,他卻恍若不覺,支著腿坐在地板上,一把又一把地燒著腿邊的畫紙和草稿本。
“你瘋了!你知道會引起火災嗎?”駱攬州衝上前,一隻腳踩滅火焰,將駱日斐直接拎起砸在了牆壁上,“你不願意再畫,我們可以不逼你,但你能不能別老拿自己的命來賭氣?”
“公寓上下都是我的,就算是燒成灰,也只有我一具屍體。”駱日斐扯開駱攬州的手指,語氣冷的咄咄逼人:“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駱攬州看著滿地的狼藉,目光定在駱日斐的臉上,憤恨道:“我真不該攔著,你是該好好去看看病。”
他轉身離開,臨走前把鑰匙放在了玄關的桌角。
駱日斐靠坐在被水墨濺出汙漬的牆壁,右手搭在膝蓋上動了一下手指,良久突然把頭埋到了手臂裡。
病,他是有病。
右手上的傷分明已經癒合,那兩根手指看上去也和正常人無異,可駱日斐卻覺得,截斷的部位還是好疼,疼得就像是把他重新拉回到了那個春雨連綿的夜晚,再次經歷那場荒唐殘忍的意外。
生鏽的刀刃,龐大的器械,滿地的鮮血,落在瓦礫裡的兩根手指。
駱日斐那時候才知道,原來那些抄起傢伙要置他於死地的人也會怕,他們不怕下地獄,卻怕腳下的人捏著殘肢,一臉麻木地從人間爬起來。
那一刻他情緒裡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驚訝,而後便是深深的茫然,直到後來他徹底失去意識,再醒來時就被告知右手再也無法恢復正常。
那場噩夢像是紮根在了他的夢境裡,每次入夜他總會想起,然而這一回,駱日斐卻發現慣常泛著血腥味的夢境裡突然出現了幾片野草。
他拽著伶仃的草苗,從深淵裡爬到了山頭,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薄荷。
“薄荷很好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