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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慢慢退了出去,關上門。
隨即眉頭又緊皺起來——試煉?
開玩笑!
什麼樣的試煉,會以傷害師生之間的情感為代價,甚至將學生的終生幸福作為賭注?
這不僅關乎利益,更關乎尊嚴!
哪怕是一個女僕、一個馬伕,同樣有自己的尊嚴!自己的老師……這位曾經對自己相當親近的老師……呵呵,說到底,還是一個貴族。不管究竟是因為什麼,貴族們一貫都是如此——將平民視為下等人。他不由得想起了在街上聽到人們說的話來。
據說在北方,在帝都附近,已經有不少平民出身的大商人——那種一直不曾被上流社會真正接納的大商人——在呼喊自己的權益,要求廢除部分貴族特權。
他曾經覺得那是大逆不道。然而現在想起來……不由得為自己當時的想法感到懊悔。
在他們那樣做的時候,自己敵視他們。而當自己落到同樣境遇的時候。又有誰為自己呼喊?
他這樣緊皺著眉頭,回到自己的家裡,迅速地檢查了屬於自己的魔法裝備、施法材料。
然後來到馬廄之中選好了一匹馬,策馬疾奔出馬第爾宅。
而瑟琳娜在視窗,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又輕輕觸了觸身邊那尊雕像的面頰——它從前緊閉的雙唇已經張開了極細的一道。
“也許我是錯的呢?”她皺起眉頭,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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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阿瑞斯一行人正走在一段田間土路上。
昨天剛剛下過一場春雨。道路上的溼泥還沒有乾透,這使得步行的四個人行走起來速度不快。但一向脾氣暴躁的阿瑞斯伯爵卻沒有一點兒不耐煩。
相反的,他還時不時地回過頭去。嘴角帶著微笑打量瑪麗——這令後者本就陰鬱到了極點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那眼中的熱切的……令她忍不住再次壓抑著、低聲抽泣起來。
身邊胖胖的廚娘安妮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小聲說道:“也許隨後你的丈夫就說服了公爵大人……過來接你了呢?”
然而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話。
那男人必定是惹公爵不開心了。她在心裡想,也許公爵真是的喜歡上了那個小夥子?——他也還算英俊。最近又好像變了個人。走在街上,誰都會把他當成一位貴族。如果自己還年輕的話,說不定也會喜歡他呢?
所以就把他的這位妻子打發走了吧……
她嘆了口氣。再看看身邊這個依舊在低聲抽泣的女孩子,也不說話了。
一行人終於走出了那段土路,來到大路上。
瑪麗回頭向艾林的城牆看去——已經快要變成了一條不起眼兒的白線了。眼睛裡噙滿了淚水,看東西模糊不清。因而當地平線的那頭有一個小黑點向這邊快速移動的時候,她只當是自己眼花。
直到身邊的廚娘撞了撞她的胳膊肘,疑惑地說道:“好像有人來了。”
瑪麗的心中像是有一堆乾柴,“騰”的被點燃了。她飛快拭去淚水,向後邊去——
那果然是一個人影!
而且。隨著他漸漸接近,她發現那是丈夫常穿的黑袍的顏色!
於是她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原地。
走在前面的阿瑞斯男僕喬治發現了她的動作,轉過身來問:“怎麼回事?”
廚娘向遠處伸出手:“好像有人追來了。”
阿瑞斯在馬背上聽到這句話,轉過了身子。眯起眼睛看了一會兒,向喬治伸出手去:“拿槍來。”
男僕略一猶豫。將那柄嵌著金絲與寶石的火槍遞了上去。於是阿瑞斯帶著冷酷的笑意慢慢填裝子彈,最後將槍橫擱在馬背上,哼了一聲:“一個馬伕。”
瑪麗看到了這一切。臉上頓時露出驚惶的神色。
槍這種東西……大家都是熟悉的。雖然很少親眼見到,但口耳相傳,都清楚是了不得的貨色。
她見阿瑞斯的臉上露出冷笑,又看看正在接近的那匹馬。祈求似地對這位行宮伯爵說道:“大人,求您別傷害他,也許他只是來和我道個別,他……”
阿瑞斯傲慢地笑了笑:“你怕我將他當成一頭鹿射殺?你清楚這柄槍的一枚子彈就值一枚歐瑞銀麼?倘若他是個老實本分人,本人當然不介意給你們告別的機會。要不然……”他頓了頓,“艾林公國,是迪格斯家的國。你們,也是迪格斯家的子民!”
隨後他抬起頭,看著那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