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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全身無一不疼,像在火裡燒一般,極痛,卻又冰冷……
好吵,耳邊嗡嗡作響,許許多多的聲音,混亂圍繞,是那頭大黑熊又跑回廳堂裡大鬧了嗎?為何她聽見每個人都在尖叫、每個人都抱頭鼠竄?
她想仔細聽,但力不從心,她僅存的力量都耗費在呼吸上,每一口,都教她冷汗涔涔,被滲出血水所溼濡的雙眼,捕捉到她在這人世間的最後一眼光景。兩根巨大白玉鳳柱,被人一掌擊碎,一隻展翅大鷹凜冽飛馳,鷹翼上有著金亮的紋路,急促地、狂亂地,斂翅,降落她身邊。出血的雙耳,聽見最末一聲叫囂,憤怒、慌張與恐懼並存的咆哮―“夢!”
在她身邊的,並不是鷹。那是聞人滄浪,尋她尋得幾近瘋癲的聞人滄浪。從嚴家當鋪聽見公孫謙道出關於天魔教聖女考驗一事後,他心急如焚地動身開始找她,區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天魔教,豈能難得倒他!
他真的被難倒了。
江湖之中,問不出任何關於天魔教的詳細事蹟,天魔教並未深入武林各派,他們雖稱為“教”,目的卻不為成為人人崇敬懼怕的江湖大派,他們沉迷於侍奉自身塑造的神“天之魔尊”,故步自封地研究煉毒,連他們的根據地也被訛傳在遙遠西方國度,夢在他身邊的那段時日,不曾留下蛛絲馬跡,她的一切,他所知曉的竟是如此貧瘠!
他被江湖萬事通的錯誤訊息導向西方,沿途邊問邊找,急得坐立難安,每每腦海中迴盪起公孫謙的話,他險些就要氣血攻心,走火入魔……賜死,一個不留,以免復息。
絕不!他絕不讓她遭遇那般情況,誰敢動她,他聞人滄浪便將誰砍為粉!
數不出多少夜裡,他夢見她渾身浴血而驚醒,發出痛苦呻吟地以掌捂臉,另一隻手,掄成硬拳,懲罰自己一般地握出一手血溼。
可是那樣一來我會死耶……
不!我不會讓你死!
聞人滄浪不只一回在心中立誓。
我不會讓你死!
我可以原諒你種種戲耍及頑皮,但我不會原諒你以死離開我!
夢……
聞人滄浪加快尋人步伐,卻不得不感到挫敗,他一路走來,天魔教的所在地仍是毫無頭緒!他只是茫然往西方走,在尋找夢,尋找著他的夢……
就在此時,他在一處小小市集裡,遇見一個年輕姑娘與她的夫婿,一切才終於明朗。
那位姑娘名喚凌霜,正是天魔教聖女備選之一,她本想在鄰西的城鎮尋找一東西,卻沒料到遇見了教她傾心相隨的男人,她為他,甘願背棄天魔教的一切,什麼聖女什麼考驗,她都不奢求,只求與情人終生廝守,即便一輩子都必須過起躲躲藏藏的恐懼生活,她亦無怨無悔。她得知聞人滄浪在找尋“夢”―那位與她自小一塊兒長大的活潑姑娘,總是霜姐長霜姐短地甜甜喊著她的夢!這個男人,雙眼腥紅,眸裡填滿了渴望、擔憂、急躁,以及瘋狂,她看見一個瀕臨極限的孤傲男子,為再見夢一眼。
凌霜告訴他:你一路走來的路線,完全不對,天魔教並不在這方向。
凌霜宛如汪洋中一根浮木,被聞人滄浪雙手緊緊鉗制,問出天魔教的正確所在地,然後,他開始不吃不喝不睡,不將時間浪費在小事上頭,盡全力在折返賓士,儘快補回錯行的百里路程。
遲了,他仍是遲了!
她在他的懷裡,沒了氣息,嘴、眼、鼻不斷不斷不斷汨出鮮血,紅色眼淚,將巴掌大的臉蛋濡得妖豔恐怖,血珠子,再沿著頰弧,一滴、一滴、一滴,淌落他的掌心,燙得他抽檣,又凍得他發顫……
“夢……”聞人滄浪拍打她臉,啞聲喚她,她沒有動靜,臉色除了慘白,更摻雜一絲暗青,她軟軟靠在他懷裡,像尊被剪斷絲線的傀儡娃娃,這樣的依偎,不帶任何溫暖親暱,只讓人覺得絕望。
聞人滄浪眸光越發冰冷,極黑的眼瞳染上玉柱雕鳳的夜明珠寒光而變得凝霜般銀冰色,在眾人抽息聲中,他疾如奔雷,眨眼之間來到天魔教教主寶座前,以血汙的大掌扣緊天魔教教主咽喉,五爪收緊,寒聲道:“解藥!”他的逼迫,伴隨著指節下捏緊頸骨的咯咯聲。
“沒……沒……”教主蒼老威嚴的貴氣,此刻蕩然無存,牙關打顫,一旁的藍泠早被嚇得無法動彈,只能驚恐看著他對教主施暴。
“沒解藥,我滅了你們天魔教!”聞人滄浪咬牙,就要將老教主擊斃!
“慢著!”魔姑奔上白玉階,慌張阻止:“你就是夢天天念在嘴裡的那個男人嗎?”
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