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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滄浪端藥回來,見她一臉困惑在發凱,他在她身旁坐下,替她攏齊一頭青絲:“怎麼了嗎?”
“這裡是嚴家?”
“是呀。”
“為什麼我會回到嚴家來?”她迷糊覦他。
“我帶你回來的,這裡有藥人,可以救你。”他本來也不想再回到嚴家,寧可在外頭旅店要間雅房住下,然而,夢一天需要古初歲三次藥血診療,她傷得重,不方便搬動奔波,於是他離開嚴家的第二日中午,便不顧嚴盡歡囉嗦,重新入住這間大通鋪,好就近為夢療傷。
“哦……”
聞人滄浪攪拌湯藥,舀起一匙,喂進她嘴裡,藥是相當苦澀的木材味,其中突兀混雜了像是動物鮮血的味道,一匙才入口,她扭醜了小臉,猛吐著舌,舌尖立即沾上一抹甜蜜,是久違的好滋味!
她手裡,被塞進一枝糖葫蘆,它紅得連眼前的無形白紗也掩蓋不掉它的美麗光澤。
“配著糖葫蘆一塊兒吃吧。”他縱容地笑,又哄著餵了她一匙藥。
舌尖一嚐到苦,她自己便急忙用糖葫蘆的甜,化去難以下嚥的苦味,一雙大眼很努力啾著他!這個怪異的聞人滄浪。
濛濛白紗之下的他,多出一股氤氳的飄緲,中和掉那對劍眉帶來的戾氣,顯得慈眉善目許多,這樣的他,是非常俊俏惑人,尤其他掛起了微笑,幾乎是想迷死誰就能迷死誰,連她也不可能逃過他的美色誘惑,特別他的笑靨還是專門送給她!但,不對勁。非常不對勁。她和他,算是不歡而散的吧?
雖然記憶感覺像是遙遠的上輩子之事,她卻沒忘掉那一夜,他有多生氣,隔天早上,她走得有多沮喪,以及在飲下毒酒之前,她藏在內心的痛哭失聲……
然後中間一整段都直接跳過,來到兩人和好如初的現在嗎?
還是她與他已經言歸於好?
夢努力想、用力想、使力想,想那一夜被折騰得死去活來,被這樣翻過來又翻過去,方桌到通鋪,從下到上……她明明沒等他醒來就逃命似地離開嚴家,返回天魔教,再被魔姑姑罰去幽洞面壁思過,緊接著便是聖女考驗驗收日,她飲下毒藥……
其中完全沒有和好的記憶呀……
既然沒有和好,又哪來眼前這個溫柔和藹的妖魔鬼怪?
他應該維持著那一夜齜牙咧嘴的憤怒模樣,和她大眼瞪小眼才對呀。
……果然她還是在作夢吧?
作著無限美好的夢。作著他用柔柔眼神和暖暖聲調在對待她的夢。她突地伸手,捏捏聞人滄浪的臉頰,指腹又按往他的唇角,一會兒挪上,一會又拉開,再得寸進尺地搓高他的鼻心。沒生氣耶。呀,真的是她在作夢,不然,聞人滄浪哪會這麼安靜地任她戲弄?
“別調皮了,來,張嘴。”
她乖乖讓他喂,兩手食指在他頰上按出兩個小酒窩,忙碌得很,連糖葫蘆都被晾在一旁忘了吃,嘴裡的苦澀,輕易被拋諸腦後。
“臭阿浪。”她對他做鬼臉,又慢慢偎進他懷裡,像頭膩人貓兒正在瞄瞄叫:“你這個壞蛋!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那一夜的你,你真過分,那樣嚇我、欺負我,要不是捨不得你死,我……我一大早醒來就先餵你一顆毒藥,讓你做只風流鬼!”
反正是在作夢,夢裡罵罵他無妨吧?萬一他在夢裡翻臉,她再趕快從這個惡夢逃走。
夢獗嘴嘀咕,又道:“因為我不是春兒,所以你才會那麼氣我嗎?你很失望我不是春兒,對不對?你喜歡的女孩長相,是春兒,不是我,對不對……”
“不對。”聞人滄浪立刻沉聲否認。
“對?”她現在有點耳背,耳朵受毒傷的後遺,得費上十天半個月來慢慢恢復。
“不對!”這兩字,他是用吼的,吼得餘音仍繚繞在她耳內久久不散,差點真的聾掉,她伸手想去揉耳,卻被他握住雙手,他揚著聲,要她聽清楚:“我沒有氣你不是春兒!沒有失望你不是春兒!更沒有喜歡春兒!這與你是不是春兒沒有半點干係!我是氣你將我矇在鼓裡,又假冒春兒來戲弄我,存心看我笑話,我……不該傷你,是我不好,夢,別生我的氣,好嗎?”
“不好。”她搖頭,他臉色一沉,正欲開口再求和,她咯咯笑道:“我本來就沒生氣呀。”何來別生氣之說呢?“我也有錯,我一開始真的是抱著想戲弄你的壞念頭而來,我確確實實存心不良,只是陪你玩玩,哪知玩著玩著,連我自己都上癮了、無法自拔了,巴不得一輩子和你這般打打鬧鬧,永遠都不要分開……那時我好羨慕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