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子然老弟久居西洋,通曉西洋之策,向香帥建言行以度支,統理一年之財入、財出,但於無助改善湖北財力窘迫之現狀,不知子然老弟可有良策,擴湖廣之財源、增湖廣之財力?”
好!
原本被唐浩然一番逼問問的手腳失措的蔡錫勇暗自為王廷珍叫聲好來,這才意識到方才自己的失誤之處,完全是以已之弱攻彼之強,他唐浩然既然獻了“四策”,自然是做足了文章,而王廷珍現在重提財稅,恰好選中了唐浩然的軟肋。
使洋十年的蔡錫勇豈會不知,相比於中國,西洋的財稅更為健全,但有些事情能學,有些事情不能學,若非如此,他唐浩然又豈會借度支引出四策,即便是“度支”恐亦不過只是其藉口罷了,他真正的用意還是紗、絲、煤、船四策,畢竟在中國、在湖北財稅政出多門,沒有統一的收自然也就沒有統一的支,度支如何度之。
“看你這次如何收場!”
心下冷笑一聲,蔡錫勇便似穩坐釣魚臺般坐在椅上,端起茶杯,看著神情肅然的唐浩然,等著他的回答。
在王廷珍請教後,包括張之洞和其它人的視線都投在了唐浩然的身上,瞧著受人矚目的唐浩然,辜鴻銘正欲為其解圍時,身邊的趙鳳昌卻像是發現似的,衝他搖搖頭,然後端起茶杯,輕聲道。
“且觀!”
實際上無論是蔡錫勇亦或是王廷珍的先後“發難”,都已經讓趙鳳昌心頭湧起一團火來,誰不知道這唐子然是他趙鳳昌“發現”並“推薦”給香帥的,現在他們輪流發難,不就是與他趙竹君過不去嗎?
先看有何良策再說!
相比於辜鴻銘發自內心的關切,趙鳳昌更想看看唐浩然有沒有辦法自己解圍,所以才會阻止辜鴻銘,更何況他知道,現在香帥同樣想知道唐浩然有沒有法子解開湖北洋務的“死結”,若是能解開這個結。
望著蔡錫勇等人,趙鳳昌心底暗自冷笑道,到時你們又算得了什麼?
“嗯……”
果然是刁難啊!
看著王廷珍那張笑臉,唐浩然暗道著,那眉頭也皺成了一團,受人矚目的感覺是不錯,可現在的問題是……錢,自己就又不是運財童子,嘴一張銀子便來了。
先前接下船局之所以敢打那個保票是因為唐浩然曾在史料中看到相關的資料,於中國而言,長江之外的內河機輪航運的利潤遠大海運,最高進入內河機輪航運的洋行、民商無不是賺的盆滿缽盈,用一年掙回一條船來比喻也絕不誇張,甚至這種航運暴利從晚清一直持續到民初,即便是民國中期的民生公司,面臨外輪競爭,亦能贏利頗豐,終十數年發展,由江而海,若非後來抗戰爆發,沒準靠著以江補海的策略,不出十年便能奪回沿海航線。
但現在,他王廷珍請教的卻不是做生意,而是稅收,如何增加湖廣的稅收,別說是他唐浩然,就是他張之洞,即便是落了個“屠財”的名聲,也不過只是勉強維持,像張之洞那樣透過加厘、加稅去“屠財”?
瞧著蔡錫勇、王廷珍等人臉上的笑色,唐浩然知道,自己這邊一提加厘加稅,那邊他們恐怕就會對自己在加責難,可不加厘加稅,如何能擴稅源?
開稅源、開稅源……想著這幾字,唐浩然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團,要不徵個空氣稅?想後世的一個笑話,唐浩然不禁一笑,這天下烏鴉果然都是一般黑啊!無論是打著什麼名義,最終都會把眼睛盯到老百姓的錢袋子裡!
“怎麼?”
放下手中的茶杯,原本還滿懷希望的張之洞,不禁有些失望。
“莫非子然你也沒有良策!”
張之洞的反問,讓唐浩然心頭“咯噔”一聲,剛才得其青睞,若是因此又讓他失望的話,自己未來又如何能主導湖北省洋務,成為幕府中的“洋務委員”。
若不然……其實早在寫那份條陳時,唐浩然就已經反覆研究過湖北的稅收,這個時期中國的稅收極為原始,即便是湖北靠的也不過只是農稅、鹽稅以及厘金,至於商業稅尚不足維持各地官府的運營,而關稅那一塊,自然也動得不文章,畢竟協定關稅在那擺著。
也就是說,若想增稅,就必須在其它地方做文章,唐浩然確實想到了一個地方,但問題是自己能接受嗎?
心下猶豫著,唐浩然整個人頓時陷入前所未有的掙扎之中,他知道,自己一但提出那個建議意味著什麼,也正因如此,若無王廷珍的苦苦相逼,他會把其埋在心底,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拾起來,但是現在,現在……
“子然,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