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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鯉……”
她祈求而哽咽地喊:
“阿鯉……”
謝蘭胥頭也不回。
謝鳳韶昂著頭,桀驁不馴地看著越走越近的謝蘭胥,眼中只有譏諷和鄙夷,毫無恐懼,也無求饒之心。
她想不出法子來救謝鳳韶了。
謝蘭胥是個瘋子,他今日一定要謝鳳韶死在面前才可放心。
他容不下謝鳳韶。
可他根本誤會了,謝鳳韶也誤會了。
偌大的地坑裡,除了那些她曾經夢寐以求的金燦燦的財寶,便只有鮮血淋漓的屍體。秦訥失了魂魄,呆若木雞地跪在昔日夥伴的屍體前垂頭不語。
財寶幫不了她,屍體也幫不了她。
荔知眼前的視野漸漸模糊了,有淚珠從她眼眶顆顆墜落。
謝蘭胥握緊了長劍,他握著劍的手那麼白皙,彷彿纖塵不染。但這地坑之中的屍體,全是因他而死。
他高高在上,潔白如雲。
就像那片開滿海菜花的瑪瑙湖。匆匆一眼,多麼美麗。
“你們都錯了……”她說,“我根本就不是荔知……”
廣闊的地坑裡迴盪著荔知哽咽顫抖的聲音。
謝蘭胥手中的劍驟然停在半空,跪倒在地上的謝鳳韶猛然抬起了頭。
難以言中的悲傷和灰心,像烏雲一般盤旋在她心頭。她無法直視二人的目光,只能低垂著頭,眼睜睜地看著淚珠滴落,和地面的塵土融為一體。
“你說什麼?”
謝鳳韶失了冷靜,不顧還在面前的長劍,雙膝猛地一個轉動面向荔知。
“你不是荔知,那荔知在哪裡?!”
“荔知在哪裡……你還猜不出來嗎?”荔知顫聲反問。
謝鳳韶怔住了。
一瞬間,他腦中閃過許多念頭。
他的臉色越變越差,像是一張蒼白的白紙,在地坑中的冷風裡簌簌發抖。
“我不信……”
荔知本打算將這個秘密帶入墳墓。
竊取前朝寶藏非她最高的願望,將姐妹倆的身份偷天換日才是。
只有她帶著秘密死亡的那日,才是這個計劃成功的象徵。
“五年前,死去的是荔知。”她說,“而我,頂替了姐姐的身份。”
謝鳳韶像截木頭似地呆愣愣地跪在那兒:“你胡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荔知抬起淚眼,悽慘地笑了笑。
謝蘭胥和謝鳳韶的身影,融化在她搖盪的淚光裡。
“因為我要將所有美好的明天,留給荔知,那些不光彩的過去,還給荔夏。”她說。
謝蘭胥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荔知沒有看任何人,她一直在笑,眼淚也一直在落。
她笑的或許是自己的雄途偉願。
還以為,自己能夠瞞天過海,天衣無縫。
她終於抬起了頭,看向呆愣的謝鳳韶。
“為了什麼?”
荔知重複著謝鳳韶的話,笑得比哭的更難看。
“為了若干年後,人們提起荔知,是母儀天下的賢后,提起荔夏,是茶餘飯後的閒談,亦或一聲唏噓。”
“縱使一聲唏噓……我也不會讓它落在荔知身上。”
為了荔知,她親手殺死了荔夏。
世間再無荔夏,只剩一個名為荔知的軀殼。
她是無處可歸的遊魂。
非生非死,孤零零地遊蕩在殘酷的天地間。
荔知袖間抖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利落地割開了捆綁她的繩索。
她破釜沉舟,將匕首橫在自己的脖頸上,視死如歸地看著前方的謝蘭胥。
“你若殺了他,我也無顏見我姊姊,索性做個孤魂野鬼,永永遠遠地飄在這世間好了。”
謝蘭胥和她對視著,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似乎她在這一刻起,已經成了全新的一個人。
她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她是荔知,還是荔夏,對他來說,應該並無關係。
他在乎的,只是有沒有人覬覦他的東西。
“她死了?”謝鳳韶呆呆問,“為什麼死了?”
他的眼中閃動著心碎,雖然他的理智還沒有接受她口中所說,但他的感情,已經明白了她一切所言皆是真相。
“御書房裡,應該有一個秘密的地方,收藏當今皇帝的親筆畫。”荔知說,“如果你想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