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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都是眼高於頂的模樣,剛來不久就和朱氏發生了一場衝突。
“滾開!”
一日晚間,陳長解的怒喝打破了營地的平靜。
朱氏被推倒在地,一臉恐懼和窘迫地看著怒目圓瞪的陳長解。
“荒謬!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即便你是秦樓楚館的□□,本官也不是那煙火之地的客人!眾目睽睽之下竟敢騷擾本官,我看你是活膩了!”
說著,陳長解就舉起了拳頭。
朱氏漲紅了臉,臉上落下顆顆淚珠。
荔象升衝了過去,想要扶起朱氏,對陳長解怒目而視。荔慈恩也哭著護在朱氏身前。
“我們錯了,求大人不要打姨娘……”
“我不管你之前做了些什麼勾當,我告訴你——那些下流的法子,在我這裡是行不通的!”陳長解呵斥道。
朱氏此前儘管賄賂過鄭恭,但也是黑燈瞎火下,此刻公然受辱,她只能埋著頭泣不成聲。
陳長解重重哼了一聲,抱著佩刀重新坐回原處。
“姨娘,別哭了……我們走。”荔慈恩扶起朱氏,低聲道。
荔慈恩也上前攙扶起朱氏,三人在無數嘲諷和鄙夷的眼神中,走到受風的無人處坐下。
“活該……這就是出身商戶的女人,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王氏摟著荔惠直,發出一聲冷笑。
朱氏容貌嫵媚,深受荔喬年喜愛,府裡的女人看她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王氏發話後,鄭氏也潑了瓢冷水:“要是老爺在世,豈不是要被這女人活活氣死!”
雖然不久前失去唯一的女兒,但鄭氏的牙尖嘴利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我早就和老爺說過,這樣的女人不能抬進門!”王氏說。
“……母親,朱姨娘也是被迫的。”七歲的荔惠直忍不住為朱氏說話,“我瞧見了,她把自己的口糧都給了象升和慈恩,她是再沒有東西吃,就要餓死了……”
“我便是餓死也不會去做那種勾當!”王氏斷然道,“這是我們的骨氣!”
“就是——”鄭氏附和。
“可是……”
“你要記住,你是簪纓不替的荔氏嫡子,這不是你該說的話!”王氏一個怒視,荔惠直不得不閉上了嘴。
荔知坐在地上,玩著隨手摘來的葉片,心懷嘲諷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人都已經快餓死了,還記得簪纓不替的老過去。
自此,朱氏得罪了自覺清高的陳長解,每到他分發乾糧的時候,朱氏和她的孩子只能得到最小的那一塊口糧。
朱氏不得已對所有流人開放她的大腿,以換取那麼一丁點賴以為生的糧食。
她成了一百五十餘名流人裡最不受待見的人,再衣著襤褸的人,也能朝她投以厭惡和輕蔑的目光。
朱氏在有需要的時候,把荔慈恩和荔象升兩個孩子託付給荔知。荔知總是捂著慈恩的眼睛,輕聲哼唱朱氏曾唱過的來自京都的童謠。荔象升坐在一旁,面色陰沉,像塊僵硬的石頭。
但是依然不夠。
即便每人只吃最低限度的口糧,三個人需要的食物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朱氏用盡一切辦法尋找糧食。
“你說什麼?”荔知看著眼前的朱氏。
她把荔知叫到一邊,背對兩個孩子疑惑的目光,一臉侷促地又說了一遍。
“我……我看見了……鄭恭是跟著你,進去樹林的。後來……只有你出來,鄭恭失蹤了。”她神色羞愧,遊移的目光不敢接觸荔知的眼睛,“我都看見了……”
“你給我吃的……”她說,“我就替你保守秘密。”
荔知懂了。
她笑道:“好。”
不敢相信這麼簡單就要到了食物,朱氏瞪大了眼。
“夠嗎?”
荔知把剛剛拿到,還沒焐熱的乾糧遞給朱氏。
“夠了,夠了。”
朱氏連忙接過乾糧,躊躇地看了眼微笑著的荔知,又掰下一半還給了她。然後匆匆離去,回到兩個孩子身邊。
荔知看了一會朱氏的背影,轉身走向馬車。
錦簾撩開後,荔知遞上半塊乾糧,用遺憾的口吻說:“都給殿下吧,以後的糧食可能就更少了。”
謝蘭胥半躺在鋪著狗皮的座椅上,嘴唇不見絲毫血色,面頰卻染著一抹潮紅。
“……被要挾了?”他聲音沙啞,波瀾不驚的表情像是已經知道了來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