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約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周錫君一愣,微微錯愕地問:“這位…先生,我們認識?”
“別理他,”王培最不願跟鳳行搭上話了,趕緊小聲朝周錫君道:“這人腦子有點問題,我們別理他,趕緊進屋。”
周錫君疑惑地又回頭看了他一眼,眉頭微皺,沒再說話,緊隨王培身後進了屋。大門一關,就把鳳行獨自關在了走廊裡。
“這個人…認識我。”周錫君摸摸下巴,十分不解的樣子,“我也總感覺有些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可真是奇了怪了——”他急性好,基本上只要見過的人,就沒有不記得的。可是這個鳳行,如果真見過面,他沒理由沒印象,可怎麼會……
王培道:“他是我們學校新來的體育老師,神經兮兮的,你別理他就是。”
周錫君不說話,若有所思地一直朝門口看。
一會兒,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三兩步走到門口,一把將大門開啟——正貼在門上聽壁腳的某人一個趔趄險些跌在了地上,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常態,託了託手裡的水果盤,笑嘻嘻地看著王培,裝傻,“我切了些西瓜,你們要不要吃?”
王培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剛準備開口把人給趕出去,周錫君忽然出手接過了他的水果盤,挺客氣地道:“謝謝啊。回頭我把盤子給你送回去。”然後,又笑笑地把門給關上了。
“周錫君,你幹嘛呢?我——”
“噓——”周錫君把食指放在嘴邊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爾後走到王培身邊,小聲地道:“你真不覺得這個人眼熟嗎?”
王培搖頭。她大概能猜出周錫君的意思,可是她不想承認。其實這幾天以來,她總能從鳳行的身上或多或少地看到敖遊的影子,可是,越是這樣,就越是讓她反感。她現在的腦子裡一團亂麻,除了兇巴巴地吼人,完全找不到任何方法來應對。
“我第一次去瑤裡的時候——”周錫君笑起來,“你還記得吧,那會兒敖遊他的眼神兒,跟剛才這位特別像。臉上帶著笑,眼睛裡帶著刀,恨不得能把我給吞了。”
他當時好像還真說過要吞了這個,吞了那個的話,可他老那樣,就嘴裡說說,除了對付幾個小流氓,還真沒見他對誰下過狠手。
“你說,這個人,是不是跟敖遊有點什麼關係?”周錫君冥思苦想,一邊想還一邊搖頭不解,“而且,我真的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他跟敖遊長得可不像,不過是同樣的幼稚可笑罷了。只不過,敖遊那張臉,笑起來像小孩子似的,偶爾幼稚一下,二一下,還覺得相得益彰。可鳳行,明明生得個猛男樣兒,偏偏還作出這種幼稚又單純的腔調,怎麼看怎麼覺得心裡頭慎得慌——就跟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拿著繡花針做女紅那般彆扭。
“哎呀我想起來了!”周錫君猛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樣子,“上次去湘西,你不是有不少手稿?”
“嗯,對。”她的確畫了不少,有瓷板畫,有油畫,還有素描。去年辦畫展的時候,周錫君還在她那一大堆的手稿裡挑過畫兒。
“在哪兒,快拿出來拿出來!”周錫君的樣子看起來特別激動,似乎真的想到了什麼。
“你等下,我還得去翻翻。”她這兩年的作品多,去年的手稿,還不知道藏在哪個疙瘩裡了。
翻箱倒櫃地找了半天,王培總算從書架底下翻出了厚厚的一沓,還有三幅瓷板畫,一股腦全塞給了周錫君,“你自己看著,我得去煮飯了。”
她剛把米淘好,插上電,準備擇菜的時候,就聽到外頭周錫君大驚小怪的聲音,“王培,你快過來,快過來!”
周錫君從來不這樣,他一向是個謙謙君子,說話斯斯文文,什麼時候這麼激動過。
王培還在廚房洗手呢,周錫君就舉著一副手稿衝了進來,指著畫中的人物朝她道:“你看,是不是他!”
只一眼,王培就愣住了。
五十
王培記得清楚,面前的這幅畫出自敖遊之手,她甚至還清楚地記得當時作畫時的情景。那會兒敖遊嚷嚷著自己見過鳳凰,王培傻乎乎地真信了,還讓他畫出來,結果敖遊就畫了個男人肖像,氣得王培還跟他吵了一架。
可現在把畫一翻出來,王培就明瞭了。敖遊在藝術上有點天賦,這幅肖像雖不能說是惟妙惟肖,但只要是長了眼睛的,一眼就能認出他來——那五官輪廓,活脫脫的就是鳳行。
“是他吧?”周錫君微微皺眉,忽又搖搖頭,“長得是像,不過……又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兒。”他轉過頭來朝她問:“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