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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時脫不開身。現在情況未明,還是先弄清楚再知會他們。”
江原看了看我,似乎還有話說,我裝作看不見,不等他開口先走出房門。
院中並不如我想象的平靜,顯然趙軍迅速集結而來的二十萬大軍也令燕騎士們感到了不安,剛走到外廳,我就聽見了司馬景的名字,正要推門,卻又隱約聽到我的名字夾雜其中。
“殿下傷勢沉重……偏偏是司馬景率兵來襲,我軍危矣!”門外一個年長的聲音沉沉嘆息。
“說起此事,若不是那凌……殿下怎會……”一個年輕激烈的聲音壓低了續道,“這般以妖色惑人,但願不能長久。”
“未必,杜司馬是殿下身邊第一謀士,不是已經被成功擠走了麼?殿下過去對杜司馬何其倚重,這次卻……”另一個燕騎士語氣頗為諷刺。
我的手指放在門閂上,漸漸地握緊,即便早已經料到,親耳聽到這些話的感覺卻並不好受。
過了一陣,終於有個冷靜的聲音不滿道:“何必這樣刻薄?我親身隨他出使,只覺他深諳統兵之道,才能並不輸於杜司馬,卻更為果決凌厲。這次沒有凌祭酒冒險誘敵成功,我們說不定攻不下函谷關。”
年青的燕騎士更加激動起來:“燕九,你也被他迷惑了不成!忘了死在這關內的兄弟?我們破關後找到了遺體,他們個個被極拙劣的手法穿胸而過,死不瞑目!既然他出使是為了誘敵,那麼把趙軍引出關外後,他為什麼不自殺謝罪?也免得那麼多燕騎的兄弟為救他而犧牲!”
“鏘”的一聲,有兵器出鞘,是燕九憤怒的聲音:“燕飛,不要逼我砍你!如果那個人是我,你也能說出這樣的話?難道幾十萬魏軍將士,只有燕騎士的犧牲才值得你掉眼淚?若是如此,你不配為燕騎一員!若是所有燕騎士都作此想,那燕騎就不再是燕騎,我燕九第一個離開!”
門外一剎那歸於寂靜,我重重將門一推,院中的情景盡收眼底。只見燕騎士們分成了兩群,一群拉著燕九,另一群則按住一名年輕的燕騎士,燕九臉上尚帶怒意,年輕的燕騎士不服氣地與他對視。聽見門口動靜,他們不約而同地轉頭,見到我都吃了一驚。
我若無其事地邁出門檻道:“你們誰知道憑潮在哪裡?”
過了一陣,一名守門的燕騎士回答:“屬下聽說,憑潮天沒亮就到城外的山上去了。”
“他這個時候進什麼山?”
燕騎士們都不做聲,只有燕九出聲道:“殿下怕引起細作注意,不讓憑潮在此處待命,他許是趁機進山採藥去了。隨軍大夫不止他一個,不如先找別人來?”
我皺眉:“就怕他們醫術……也罷,你去找一個來,不用告訴他原委,行事切記謹慎。”燕九立刻答應。
我目送他離開後,冷冷對其餘燕騎士道:“殿下已經醒了,你們任何人不能擅離職守,不得走漏訊息,隨時等侯殿下差遣。還有,”我眼睛微微眯起,“麻煩諸位私相傳話時有點顧忌,既然杜司馬都被擠走,諸位自認強過他麼?”
燕騎士們聽了面色微變,名叫燕飛的年輕燕騎士表情憤恨,可惜只說了一個“你”字就被拉住。我故意不屑地看他一眼,叫過那名神情惶恐的參將,徑自進了房內。
江原似醒非醒地靠在榻上,神色萎頓,卻威嚴不減,見那參將進來,眸中滾過一絲鋒利的光芒:“你說趙軍到何處了?”
參將不敢直視他,又躬身把諜報舉起:“稟殿下,趙軍已進入桃林,距我軍大約還有兩個時辰!”
江原輕聲冷笑:“趙軍這次倒是將訊息封鎖得嚴密,居然差一點就變成突襲。凌悅,你念。”我拿過諜報,江原便合攏了眼瞼聽著,等唸完最後一個字,他道:“北趙立國以來,從普通士卒一步步升至上將軍之位的,只有司馬景一個。他曾為北趙統一關中立下大功,有再世吳起之稱,只是因為捲入立儲風波,才逐漸被閒置。這次陳熠居然重新起用他,足見我們奪取函谷對北趙朝廷動搖之深。”
我想了想:“我對他有所耳聞,此人用兵奇正相輔,謀算滴水不漏,是趙國第一柱石。宇文靈殊可是河西宇文氏麼?”
“他是宇文氏族長宇文念之子,自歸順北趙就一直留在長安軍營,作戰喜歡衝鋒陷陣,是不次於陳顯的猛將。”說到這裡,江原忽然輕笑,“這兩人加在一起,倒正像越凌王的風格。”
我不覺愣了一下,江原的目光正射過來,我下意識想要移開目光,卻怎麼也移動不了,他眼底深處有一泓波瀾,如多年前洶湧於兩軍之間的江水,讓我沉溺其中,無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