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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吳儂軟語勸酒,連我聽著都覺得渾身舒軟,只可惜用錯了地方。
我冷眼觀察了一下,這四人中似乎沒有哪個是吃這套的。荀簡一派儒雅書生氣,笑容溫和,臉上卻明顯帶著“男女授受不親”的字樣,始終與侍女們保持著適度距離。武佑緒為人正直,加上江原在場,自然不會放肆。程雍臉色冰冰冷冷,根本就當那些姑娘不存在。只有江原一看就知是老手,不時回應一下,做出些手眼溫存之態,那些侍女被他灌酒的次數倒更多些。至於我自己,因為易容易得太平凡了些,又穿著下等隨從衣服,自然沒人搭理,看熱鬧倒看得開心。
正胡亂混著,忽聽門聲輕叩,龜奴的聲音在門外道:“各位公子,凝雲和青揚兩位姑娘前來拜見。”
這話聲一落,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停了動作,都想看看這名動秦淮的女子到底是怎樣出眾。
只見房門被輕輕推開,兩個絕色女子盈盈走了進來。一般的烏髮如雲,嫋嫋婷婷,兩人一著粉紅,一著水綠,都穿著輕軟細薄的單絲羅裙,柳腰在半透明的薄衫下如隱若現,讓人移不開眼睛。這還罷了,其中一人走到我們跟前柔柔一拜,開口道:“聞說有貴客遠道而來,我們姐妹費心打扮,倒讓各位公子久等了。”這話音一出,如清泉吐珠,又如甜香入糯,讓人意醉神迷,我們都聽得呆了。
那女子見狀,媚然一笑,雙目流盼,目光在我們身上掃過,向荀簡道:“奴家這樣誠心致歉,荀公子怎麼話也不說一句?”
荀簡臉色微微發紅,忙道:“荀某未敢請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又柔柔一笑:“不敢,小女子名叫凝雲,”又指一旁的綠衣女子道,“那是我姊妹青揚。”
荀簡終於恢復常態,笑道:“荀某早便仰慕二位芳顏,今日得見真乃三生有幸。”
凝雲聽了似乎十分歡喜,走到荀簡身邊坐下,端起一杯酒笑道:“多謝荀公子賞識。”待荀簡接過酒杯飲盡,便與他談笑起來。這凝雲真是名不虛傳,不但容貌絕色,而且胸懷錦繡,她看出江原也不是個平常人物,還不時與他調笑,舉手投足間風情迷人,端得是左右逢源。
那青揚雖然也是絕代佳人,卻好像不如凝雲熱情,坐在荀簡另一邊,除了勸了幾杯酒,便沒多說話。
幾杯酒飲盡,凝雲盈盈站起來道:“我姐妹準備了一段歌舞,準備獻給各位公子,萬望笑納。”走到門邊搖了搖門上銅鈴,便有幾個侍女懷抱各種樂器走進來。這時青揚也站起來,我還道她要為凝雲伴奏,沒想到她款款走到侍女跟前道:“越吟。”原來是要作雙人舞。
《越吟》之曲出自《陳軫列傳》,講得是越人莊舄仕楚思鄉的故事。凝雲和青揚隨著樂聲翩然起舞,身姿曼妙,時作幽思之態,時作嬌痴之容,舞到興處,裙襬翻飛,真如仙女臨風,美豔不可方物。一行人看得興起,直到樂曲終了仍是意猶未盡,連我都覺得不虛此行。
不知不覺,夜已將闌,畫舫在河面上輕擺,荀簡與江原交換了一個眼色,開口道:“多謝兩位姑娘相陪,荀某卻覺得有些乏了。”
凝雲俏然笑道:“荀公子這樣急著歇息,是要奴家相陪還是要青揚?”
看到荀簡窘迫的樣子,我不由想笑,正想看他選哪個。
荀簡咳了一聲,向我和江原道:“你們到別的倉房歇息吧。”
立刻有侍女過來,將我們安排到了另一處艙房。這間艙房同樣不設桌椅,除了座墊茶几,又在地上設了一處軟榻,供人就寢。我盤膝坐在矮几邊,順手摸了摸軟榻,十分鬆軟舒適。我抬頭向跟進來的江原道:“溫香軟玉,秀色可餐,燕公子白白盼了一天,不去選一個豈不可惜了?”
江原關上門,又靠在門邊聽了聽,這才背對艙門坐到幾邊,淡淡道:“在這裡豈不是更清靜?”
我嘿嘿一笑:“凝雲青揚,便宜了荀簡。”
江原從懷中掏出一張絲帛,看我一眼:“不要說你看不出來。”
我笑道:“燕公子真是多心,難道會點武功就有問題?聽說那凝雲的劍舞也是一絕呢。——那是什麼?”
江原將絲帛攤開,低聲道:“地圖。”
我湊過去看,不由吃驚:“太子府的地形圖?”
江原道:“有什麼好驚訝,要弄到還不是難事。”
我撇嘴:“我還以為你會拿出凌王府的地圖給我看呢。”
江原微微一笑,從懷裡拿出一小塊紅色硃砂:“我認為暫時沒這個必要了。”
“為什麼?你昨天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