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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縮回了手,只見另一個牆角的亂草中,露出一顆花白的腦袋。
一個看去六十多歲的年老犯人撥開身上草蓆坐起來,他剛想說話,眼睛卻定在我臉上,搖搖頭道:“唉,又一個。”
我道:“我是新來的。”
他點頭:“知道。犯了什麼罪?”
“沒有罪。”
他露出笑容:“這牢裡沒犯罪就進來的多了,也不稀奇。”
我問道:“請問老伯,為什麼不讓我碰他?”
他顫顫地笑,聲音有些淒涼:“老伯?哈哈哈哈,老伯!”沙啞的笑聲在過道里迴盪。
我聽得寒毛直豎,難道入了獄的人都會被弄成瘋子?
總算等他停住,我小心道:“晚輩初來乍到,有說錯的地方還請你見諒。”
他又搖搖頭:“你猜我多大?”不等我回答,自己早伸出四個指頭,“四十!”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又苦笑了幾聲:“不用吃驚,你在這裡呆個十年,也會像我一樣。”
我靜靜道:“你放心,我不會呆這麼久。”
他仔仔細細打量我一陣,突然嘆口氣:“不錯,你長得很好。這裡長得太好的人,都活不久。”
我疑惑道:“你什麼意思?”
他不回答,只指著臥在牆角的少年道:“那小畜生就是因為長得不錯,現在快死了。不過你別碰他,也別想著救他。”
我重新轉頭細看那少年,見他表情尚帶稚氣,最多不過十七八歲,臉上雖然骯髒,卻依稀顯露出清秀的眉目。
我道:“想來他也不至於犯了什麼重罪。”說著伸手在他額上摸了一下,滾燙。
誰知那少年察覺到有人碰他,立刻伸手向我抓來,出手凌厲無比。我急忙向後一閃,那少年撕去我半片衣角,手臂無力地摔在地上,又昏睡過去。
角落裡,那中年犯人嘿嘿笑起來:“早說不讓你碰他!那是個狼崽子,你小心被他反咬一口!”
此時那少年蜷縮在地上,看起來十分單薄無助,與剛才出手時判若兩人,我不由問道:“他是誰?”
“一個恩將仇報的畜生!誰對他好,他就反過來殺誰。聽說他在家鄉殺了自己養父一家十幾口,畏罪逃來洛陽,在街頭快餓死的時候,又被一個好心的大人收留了,聽說是什麼員外郎。那大人給他吃穿,教他識字,簡直拿他當自己親生兒子一般,誰知沒過一年,這畜生又把那大人殺了!現在關在這裡,就等著明年發落。”那中年犯人又冷漠地看那少年一眼,“不過我看,有那位獄吏大人在,他是撐不到明年了。”
我想起方才見到的獄吏,問道:“你說的獄吏可是一個三十來歲,身材高瘦的人?他為何偏偏折磨這少年?”
那人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那位大人有一樣嗜好,凡是這裡長得清俊的,都會被他折磨得死去活來。你難道看不出那小畜生是受了什麼傷?”
我看看那少年的雙腿間,突然打了個寒噤。
那犯人十分意味深長道:“一入牢獄,什麼清白尊嚴,那統統都是夢話,剩下的只有任人擺佈!小子,我在這裡十年,你算是我見過長得最出眾的一個,說不定下一個就輪到你了,自求多福罷!”他說著又拱進草裡,沒多久鼾聲大響。
我站在牢房中間,四周黑暗沉沉,想起那獄吏令人毛骨悚然的一笑,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全身微微顫抖起來。我自命出身尊貴,如今落魄獄中已是平生未有之事,難道還要受那些無恥之徒肆意凌辱麼?趙彥啊趙彥,你究竟前世作了多少孽,才墜入今日這生不如死的境地!
臥在地上的少年動了一動,發出幾聲斷斷續續的呻吟。我在他身邊坐下,拔出發上銀簪,在他身上連刺幾下,低聲道:“你安穩些罷。”
那少年漸漸展開了眉頭,安然陷入沉睡。
我和衣靠在牆邊,拉過一些稻草蓋在身上,全身疲倦得沒有一絲力氣,卻怎麼也合不上眼。
不知道公孫叔達要用多久才能尋到這裡,看著過道中忽明忽暗的火光,如今我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等待。
直坐到天明時分,那少年醒來,微微睜開的眼縫裡,閃出一道類似於野獸的光芒。他看到我,露出一點奇怪的神色,但很快變作無視。
我伸手摸他的額頭,他立刻變得充滿敵意。我早有準備,躲開他狠毒的招式,飛快用銀簪封了他穴道。那少年有些瘋狂地牢牢盯住我,眼神殘忍而刻毒。
我揚揚手中的銀簪,笑著向他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