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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反對我從軍,我激烈地在你面前誇下海口,說我定能讓南越軍隊稱雄天下,讓父皇刮目相看,讓所有人提起趙彥這個名字都不敢輕視。可是如今,我卻成了一個十足的笑話。”
“傻徒兒!師父何時會看你的笑話?更何況,你這些年的作為已經讓天下人為之奪目,師父雖然阻止過你,卻也在以你為傲啊!”我慢慢抬起頭,看向師父慈祥的面容,師父也看看我,“彥兒哪,為師其實有些後悔。只教了你武功,教了你修身養性,卻未曾教過你一點爭權奪利的手段,更別提什麼帝王之術。為師本以為,只要這樣,你就可以遠離爭鬥,平平靜靜地過一輩子。可惜現在才明白,這些事非人力可以改變。”
我搖搖頭,淡淡一笑:“師父,你沒教過我兵法,可是一到了戰場,我就知道該怎麼做。從軍一年,我通讀了所有兵書,從此那些就好像在我腦中紮了根,再不用去看第二遍。有些東西好像是天生的,就比如權謀,我也並非一竅不通,但就算師父教了我,我也不願拿去用在自己親人身上。”
師父輕輕點頭,眼角似乎有些溼潤,嘆道:“命之如此,該當如何?彥兒,你沒有做錯什麼,只怪你父兄心中有鬼,容不得你。從此以後,你就隨在師父身邊罷,世間熙攘,過眼雲煙,本也沒必要過於執著。”
我猛地驚醒:“徒兒不能!”
師父頗感意外:“為何?難道你想留在北魏,這樣隱姓埋名一輩子?”
我垂下眼瞼,低聲道:“跟著師父,又何嘗不是?我不甘心。徒兒過去沒有像師父期望的那樣學會無慾無求,現在更不會。徒兒對愛恨執著,恐怕一生都學不會遁世妥協了。我在魏國已有了一席之地,實在不想輕易放棄。何況皇兄還在找我,我也不能連累師父。”
師父嘆息一陣,終於道:“好吧,你……能在魏國立足,也是一段塵緣,為師不勉強你。你的傷我來想辦法,算是師父唯一能幫你做的事罷。”
“謝過師父。”我揚起頭,聲音忽然顫抖起來,“師父,弟子其實一直想問一件事,這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師父能不能為我解惑?”
師父點點頭:“你說。”
“師父為什麼會在十歲那年帶我走?我為何不能在宮裡長大,為何身為嫡子,師父和母后卻一直要求我遠離爭鬥?以前,我以為是我做得不夠好,得不到父母歡心,可是死裡逃生之後,我不止一次的困惑過。就算兒子頑劣,難道一定要狠下心送離身邊五年之久?”
師父看到我悲憤的面容,猛然轉身,冷漠道:“為師只管受命教導殿下,至於皇上與皇后的心思如何,為師並不知曉。”
“師父!”我雙膝跪地,長身拉住他衣襬,含淚道,“徒兒活了二十多年,到現在卻突然不明白自己是誰,不明白自己為誰而活,所有的志向化為烏有!難道你忍心看徒兒繼續如此下去,到死也不瞑目麼!”
師父身形似乎顫了一下,回身扶住我,淚水淌下來:“彥兒,彥兒,你叫為師如何是好?”
我忍了許久的眼淚也不禁奪眶而出:“師父如今是我唯一的親人,若是連你都要欺瞞徒兒,叫我以後還能信誰?”
師父滿眼沉痛,向南越的方向凝視許久,平靜道:“你且起來。”
我不動,淚眼朦朧地看著他,覺得自己從沒像今日這般哀求過什麼。
師父又低低嘆了一聲,彎腰擦去我腮邊淚水,將手掌抵上我手腕要穴,綿綿地運起內力。直到我渾身真氣迴旋,彷彿被一團暖意裹住,他拉我起身,拂塵掃過峰頂的一株松樹,卷下幾簇濃密的松枝。我連忙接住,用松枝掃掉一塊平坦石面上的積雪:“師父請坐。”
師父摸摸我的頭,傷感道:“可惜這般聰明。”拂塵微點自己旁邊,“你也坐下吧。”
我殷切地扯住師父的衣袖,顫聲道:“師父,我的生身父母是誰?我……是不是本姓周?”
“周?”師父沉吟著道,“彥兒,你為什麼認為自己姓周呢?”
“徒兒也不十分肯定,是燕王總認定我是魏國已故大將軍周韜與平遙公主的血脈,他為此帶我去看過周韜的畫像。徒兒……徒兒不願承認,可是確實與我很像。徒兒還知道,二十三年前,揚州有一場殘酷的攻城戰,守城的正是周韜,有人把他只有一歲的幼子擄到南越軍營,從此那嬰兒便生死不明。我查過當年的記錄,當時南越的主帥是宋師承,負責增兵的正是父皇!算算時間,我剛好二十四歲,這麼多的巧合,再加上父皇對我的態度,都讓人不能不懷疑。”
我咬了咬下唇,“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