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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祭酒,我們走吧,殿下在等你一起走,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走?”我吃了一驚,繼而恍然,“難道是去求醫?”
田文良微笑頷首:“聖旨已下,兩軍停戰,殿下可以安心養傷了,凌祭酒也有內傷,自然也該去。”
我有些迷惑地看了看田文良,為何江原昨日竟沒告訴我,卻要讓他來轉告?田 文 良 似是看出我的想法,呵呵笑著續道:“老夫故意找個藉口與凌祭酒攀談,卻沒想到被一眼看穿了。果然,就如當年老夫所見的周大將軍一樣。”
我正牽過江原送的那匹白羽,聞言腳步一頓,喃喃道:“大人說的周大將軍,可是周韜?”
田文良嘆道:“英年早逝,可惜可惜……”及至看到我的神色,才有些驚覺地轉過話頭,笑道,“呵呵,老了老了,說上兩句就扯遠。凌祭酒正如日當中,千萬不要誤解。”說著便只管扯些平常話題來聊,對周韜隻字不提。
我不好多問,到了城門下便與田文良分道而行,帶著幾名護衛轉向南面的山麓。行了不久,果然看見一行黑衣騎士等在那裡,燕九過來悄聲道:“為避耳目,殿下已經與憑潮先行,我們負責護送大人。”
我問:“多久能到?”
“半天。”
我點點頭:“出發罷。”
函谷南面的山很陡,越往山裡走,道路越窄,積雪越厚,我與燕騎軍們騎馬行了幾個時辰,最後終於只能棄馬步行。燕九命那名叫燕飛的年輕燕騎軍帶十人留在原地照料馬匹,自己與另外十人繼續護送我。
因為我內力尚弱,走得很慢,燕騎軍為了趕在天黑前到達,開始輪流揹我,總算在霞光漫天時攀上一座不知名的山峰。燕九對我道:“徐神醫不喜歡被太多人打擾,大人自己往前走,應該能見到他的住處,我們十日後再來此處接應。”
我舉目望了望前面,只見茫茫白雪在晚霞映照下變成了嬌豔的緋色,正有云層隨風飄過,山頂景物好像被一陣大霧瀰漫般模糊不清。我穿過雲霧向前走,漸漸地看見幾間房屋的輪廓顯露出來,屋前栽種著常青草木,在雲霧籠罩下竟像人間仙境一般。
我走到門前,舉手敲了敲門閂,門內有個散漫的聲音道:“求醫便進來,敲什麼門?”我大為驚訝,立刻不客氣地推開房門。房間的窗戶很大,窗邊是一張書桌,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老者正坐在桌邊品茶,霞光灑落在他的身上,看去仿若有仙氣繚繞。
然而老者抬起頭,看見我站在面前,同樣露出極為驚訝的表情。
我不由眉頭微皺:“師父,你怎麼會在這裡?”
“孽徒!”師父把手邊的拂塵一甩,不悅道,“為師還沒拿這句話問你,你倒先質問起為師了。聽說你幾月前剛迎娶了魏國公主,怎麼會突然獨身跑到趙國的荒山上來?”
我苦笑:“師父,這要弟子怎麼說呢?總之,我是再也回不去南越了。”
師父一驚:“你慢慢說,怎麼回事?”他起身想將我拉到桌邊,可是剛一摸到我手腕,面色驟然嚴肅起來:“彥兒,誰傷了你?怎麼內力只剩下不到三成?”我還沒開口,他語氣已變得更加嚴厲,“你跟魏國燕王什麼關係?他比你早來一步,難道他說的那個內力全失的屬下就是你?”
我看一眼師父的表情,抿住唇:“我現在是他府中的軍諮祭酒。”
師父急促地追問:“他傷了你,挾持你?”
“不是,他救了我。”
師父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複雜,沉默良久,推開房門道:“你跟我來。”他攜著我的手展開輕功,幾次騰挪,飄飄登上山頂最高處的一角,“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深深地吸氣,看著腳下悠悠飄過的白雲,開始向師父講述南越發生的一切。
“……來到魏國以後,皇兄還是不肯放過我。就在冬至前後,他在魏國的密諜中有人發現了我的蹤跡,幸好那人與我有私怨,按捺不住先行報復,沒來得及上報。後來我隨軍出征,不知道皇兄有沒有掌握新的訊息,也不知道他何時會派人來殺我。”一口氣說完,我覺得全身微微顫抖,便扶著一塊突出的岩石坐下來,雙手抱住膝蓋,深深地埋頭,“師父,你說我怎麼還能回去?父皇不要我,母后不肯看我一眼,皇兄……千方百計要除掉我。你說,我還能到哪裡去?”
師父長長地嘆了一聲,愛惜地把手掌撫上我的頭頂,語氣沉痛:“冤孽,冤孽!”
我強忍住眼淚,竭力讓聲音顯得平靜:“師父,徒兒其實一點都不想見到你。當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