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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不是對朕步步緊逼?如今班師回朝,你的軍隊包圍洛陽,這又是什麼意思?”
江原道:“父皇明鑑,當初對長安圍而不打,是兒臣想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戰果,不忍讓長安城變成血海屠場。如今班師,軍隊的將士們只是急切盼望見到父皇,並無他意。”
什麼東西被扔到地上,傳來江德冷酷的聲音:“依朕看,還不如殺了乾淨!這麼多趙國舊臣和貴族,叫朝廷怎麼安置?朕不願重蹈南越當年的覆轍!供養蜀川國主的結果如何?還不是令蜀人復國之心不死,人人思反!”
“兒臣以為未必,若是以趙人治趙人,比我們直接管制要容易得多。”
“胡扯!”江德冷笑道,“耗費幾十萬兵力打下趙國,豈能再輕易交還到趙人手中!朕甚至聽說你要起用趙國的直系皇族,燕王,你是被什麼衝昏了頭腦?朕十分好奇。”
江原默然片刻:“這件事,兒臣預備等犒軍過後,再向父皇詳述。”
“不必了,陳顯可以先留一留,陳昂和其他皇族的人,必須想辦法處決!”
“父皇!”江原急切地沉聲道,“當初攻長安時,我答應過陳顯保住那些人的性命!”
江德咄咄逼人地問:“保他們性命重要,還是保我魏國的江山重要?”
又靜默了很久,只聽江原慢慢道:“兒臣的功勞可以不要,反正父皇除了金銀財寶,已經賞無可賞。只是這些戰俘,請父皇准許兒臣自由處置。”
“朕若不答應呢?”
江原一字字道:“父皇若執意封賞,請將兒臣父子的封號作個區別。”
江德聲音陰沉得可怕:“你這是威脅朕!你膽敢威脅朕!”他腳步沉重而急促地踏在地上,狠狠道,“朕的兒子居然學會了威脅朕!”
江原聲音平穩得聽不出一絲動搖:“父皇,您當初為了自己的地位叫兒子揹負罵名,如今又想讓兒子背信棄義,殺掉趙國降臣。將來不知道還有什麼罪名給兒臣來背?兒臣今日解甲卸劍,嚴命帳下軍隊不得擅離營區,隻身來見父皇,不過想問這一句話。臣為君死,子從父綱,兒臣無怨,可是我屬下幾千將領,數萬兵士,未必如兒臣這般心甘情願。”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傳來,江德氣得聲音發抖:“燕王,你在公然與朕論價,你是說朕給予你的,不值你的付出麼?”他笑聲沉冷得像萬年玄冰,“楚莊王當年陳兵洛郊、公然問鼎,你也來效仿不成?要不要朕把這皇位的重量稱了送給你!”
第六十九章 南越凌王(上)'VIP'
內侍太監手裡的拂塵落地,他跪在地上去撿,撿到後卻顫抖著雙腿如何也站不起來。我走過去將那名內侍扶起,也不覺皺眉,江原這舉動怎麼看都像搭錯筋了,難道真要我衝進去將他敲暈了拖走?
誰知道江原似乎還嫌剛才的行為不夠瘋狂,他冷淡地笑了一聲,說了句更加石破天驚的話:“父皇如是真心,兒臣不敢推辭。”
站在帳外的內侍官臉上恐怖的表情已經達到極致,他已經忘記稟報我求見的事,除了戰戰兢兢聽著,不敢再有任何舉動。
營帳內呈現出死一般的沉寂,卻任誰都能感到帳內氣氛像一張過度拉緊的弓,隨時都可能絃斷弓折。
忽聽江德厲聲喝道:“張餘兒!”
內侍面色變得青白,我同情地看著他。他邁著奇怪的腳步進了大帳,只聽“通”地一聲,好像膝蓋撞地的聲響,接著是張餘兒的顫音:“皇……皇上,卑臣在。”
江德的視線已經從帳門掀動的縫隙裡透出:“外面還有誰?”
張餘兒這才想起我,急促道:“陛下,是……是凌祭酒在外求見!卑臣看見他的玉佩——”
“宣。”
我走進行輦,一眼看見江原直跪在江德面前,好像已經跪了不少時候。我走到與他平行的地方,單膝跪地,對江德行軍中之禮。
江原目光冷峻地轉頭看我,嘴唇微動了動,好像恨不得將我攆出去。我瞥見他臉頰上異常清晰的指印,揚了下眉毛,鄭重向江德道:“臣凌悅貿然覲見,請陛下降罪。”
江德眼中尚帶餘怒:“是燕王叫你來的?”
我誠懇地照實道:“是臣自作主張,與燕王無關。”
江德看我良久,終於微微指了指旁邊,用盡量和婉的聲音道:“你先起來,只是不得妄動。”目光卻再次沉鬱地落在江原身上,“張餘兒,拿朕的寶劍來。”
內侍全身明顯地哆嗦了一下,連連磕頭:“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