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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卻像感覺到什麼似的,撥轉馬頭,板著臉朝我們走來。
“燕七,你怎麼還在這裡?”
燕七忙道:“殿下,屬下這就趕上去。”
江原冷冷道:“誰讓你趕到前面?這馬車從哪尋來還趕回哪裡去。”
燕七呆住:“可殿下……這是戰俘營的車。”
江原斷然道:“那就回戰俘營!”說罷又不留情面對我道,“凌祭酒,不論如何,你現在還是我的屬下,若不聽我差遣,本王隨時可治你的罪!”
我憤怒地注視他一陣,見他神色依舊冰冷,轉念冷笑道:“也罷,這樣受燕王殿下支使的日子也不多了,您就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罷,屬下也會十分懷念的。”
江原嘴角緊繃,盯住我的眸子變得異常深沉,終於憑空狠抽一下馬鞭,一陣風般馳向隊伍前方。
燕七不情願地趕著馬車往回走,一路委屈地抱怨:“以前不管出征還是班師,我都不離殿下左右。可是最近殿下好像越來越看我不順眼了,總是把我趕得遠遠的,這麼著遲早要被降職。凌祭酒,只要你肯對殿下態度軟些,說不定殿下一高興,我們兩個都能好過些,免得跟在戰俘營後面丟人現眼。”
我笑起來:“跟在燕王身邊有什麼好?他性子那麼差,一天到晚板著臉教訓人,你很開心麼?”
燕七皺眉道:“殿下雖然嚴肅的時候多了些,卻從沒虧待過手下兄弟,對一個下屬來說,這已經足夠了。更何況燕王殿下是親王中最出色的一個,大家都為此自豪,不想跟著他,還能跟誰?凌祭酒,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心思才惹得殿下不高興?”
我嗤道:“最出色?不見得其他王府的屬下不這麼看待他們王爺。我看晉王和韓王為人都比你們燕王親切。”
燕七琢磨了一會,然後大驚:“凌祭酒,難道是真的?我隱約聽說,你很可能會離開天御府。你要投靠誰!晉王還是韓王?”
我將下巴擱在臂彎裡,轉了轉眼珠道:“這個不便透露,總之你們燕王殿下喜怒無常,我早就待膩了。”
燕七神情嚴肅起來:“凌祭酒,你要與天御府為敵,那燕七不會再當你是朋友。”
我悠然道:“如果我哪一天離開天御府,就拉你一塊。反正燕王殿下已經看你不順眼了,到時我只要再想個辦法,就能讓他對你徹底失望,將你趕出天御府。”
燕七的表情一瞬間好像被雷劈過:“凌祭酒,我得罪過你嗎?何苦這樣害我?”
我不由大笑,燕七明白過來,他鬆了一口氣,拉下臉道:“凌祭酒別玩笑過分了。”
旁邊一個諷刺的聲音突兀地插進來:“你怎麼知道他不是認真的?”
我轉頭,不出意料地看到陳顯,他怡然自得地騎在馬上,絲毫不像行動受了限制,彷彿身後跟隨著的十幾個燕騎士都是親戚。
陳顯目光不加掩飾地落在我乘的車上,譏笑道:“凌祭酒的出現總是令陳某意外,我遠遠看見,還以為是哪個士兵被雷劈焦了,不得不用這個運送屍體。走近了才發現是凌祭酒的座駕,失敬失敬,想來凌祭酒這樣人物,大概一個雷是劈不死的。”
我挑眉道:“陳將軍的狗嘴真是越磨越鋒利,完全可以牽回家守門了。現在你繞著戰俘營轉,好像也是一種看家本領。”
陳顯長聲笑道:“我這樣的狗,可不是誰都用得起!搞不好還會反咬一口。”
我微笑道:“陳將軍,聽說今日可以見到另一位殿下,你小心了,這位晉王也是個求才若渴的主,說不定他二話不說就來搶你。”
陳顯揪著下巴上的鬍渣狂笑:“愛慕者不減反增,怎生好?陳某總不能一身兩嫁!”
我好容易忍住笑,忽聽見旁邊馬車裡傳出一陣怨毒的咒罵聲,聲音中隱約夾帶“叛徒”,“走狗”之類的字眼,顯然北趙的舊臣發覺陳顯就在車外,於是罵聲不絕。我看看陳顯,他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表情比方才專注了些,好像要聽清話裡每一個字。
雨聲裡又飄過隻言片語:“……魏賊走狗!……將來見到先帝,可還有顏面……”
一個燕騎士想要過去喝止,被陳顯攔住,他的笑容有些古怪,鄙薄中帶著些奇怪的扭曲:“讓他們罵!陳某聽得痛快!哈哈,不知道這樣的酣暢淋漓的痛罵,今後還能聽得幾次?”
我聽出他話中似有深意,心裡不覺觸動,再要開口時,馬車已經隨著大軍轉進一片山谷。我探出身子向後看,只見陳顯在謾罵聲中靜靜地駐足,眼睛遙望西北,削瘦的臉上滿是深深的留戀。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