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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埋怨道:“司馬景是個人精,早說不讓你衝動,被他認出來了。”
我搖搖頭,意興闌珊道:“怎麼也瞞不過,在這人眼裡,什麼偽裝都無所遁形。”
江原皺眉想了想:“幸好他不屑於背信棄義,否則不動聲色地將你我一網打盡,現在魏軍還不亂成一鍋粥?”
我瞥他一眼:“少來,宇文靈殊還在你手中,燕騎軍和你那一萬援軍也不是吃素的,司馬景不會不顧宇文靈殊的性命。”
江原笑道:“這叫兵不厭詐,防患於未然。你以為司馬景真的只帶了三百人?我們若沒有這一萬軍隊坐鎮,定會被他吃得骨頭也不剩。”隨手摟住我肩膀,“不過總算把宇文靈殊這個包袱甩給司馬景了,宇文家的人真是到哪裡都是禍害。”
我長長嘆一口氣:“司馬景好像已經猜到了我們的用意,但這一切卻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知道陳熠最終會不會放過他。”
江原注意著我的神情:“我在山上看你們聊得挺歡暢,你沒有乘機勸降麼?”
“試探過,可是被他打斷了。我突然明白,他從一個士兵累功至上將軍,所有的榮耀都是趙國給的,其間的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趙人眼中早已是軍神的象徵,對這樣的英雄,名節比性命重要。勸降的話,連聽一聽都是侮辱,我又怎麼忍心玷汙他的清白?”
江原沉思一陣:“我不能用他一個人的清白,換來幾十萬魏軍將士的滅頂之災。司馬景,他不降,就必須死!”
我眼睛酸澀,視野突然模糊得厲害,好像剛才的酒氣全都衝了上來:“嘿嘿,欲求清白而不得。死不投敵,活著變節,都是一樣!到底哪一個結果更好呢?”
江原低聲道:“當然是活著更好,起碼可以向人證實,讓他們知道當初的錯誤。”
我笑道:“是麼?我只知道你首先要粉身碎骨,然後再一點點從這碎片上將自己重新拼湊。不是每個人都願意這麼做,因為這意味著整個人生都要隨之改變,感情、抱負,你曾經執著的一切。”
江原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凌悅,不要想到你自己,你跟司馬景並不一樣。”
“嗯,當然不一樣。”我靠在他胸前,抬頭看天上飛過的鷹隼,“我不如他,因為他一直活得很真實,我卻連堅持立場的理由都沒有。報仇……我真的想報仇麼?真的想拋掉過去的一切?”
“你醉了。”
“我好好的,只是有些……有些……”
“明明酒量不行,為什麼還要硬充好漢?”
我想著反對,可是就這麼突然睡過去了。睡夢中,好像被人抱上馬背,身體搖搖曳曳地在風裡飄蕩,永遠也沒有盡頭似的。
我本沒有這樣易醉,可是趙酒的後勁出乎意料地大,明明只喝了幾碗,卻直到第二天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這樣剛烈的酒,也許只適合司馬景罷。
江原逼著我睡覺,威脅說除非徹底酒醒,否則休想知道一丁點軍政要事。所以當我得到最新訊息的時候,已經距與司馬景相見那日過去了三天。
原來宇文靈殊回到趙營後,立即宣稱染病,親自趕到了長安,算是給了疑心不定的趙皇陳熠一個交代。有關宇文家投敵的傳言漸漸消失,然而關於司馬景通敵的流言,卻開始像春天的野草一樣瘋狂滋長,到處蔓延。
有人說,司馬景與燕王見面以後,立刻卸下盔甲,五體投地,親自敬上美酒,表現極其諂媚;還有人說,司馬景故意讓宇文靈殊被魏軍俘虜,自己再親自上門談判,其實是藉機向魏國示好;更有人傳言,司馬景公然對著燕王說趙國氣數已盡,經不住時日拖延,所以他故意堅守不出,以拖垮趙國。而燕王對他許諾,只要趙國一亡,魏國會立刻為他開設“天命”上將軍府,爵位與親王等同。
這其中最離譜的傳言,莫過於“兩王爭馬”的傳說。據說宇文靈殊獲救那一日,越凌王假扮作燕王前去勸降,被後來趕到的真正燕王識破,兩位身份尊貴的親王為了讓司馬景效命各自國家,出手比試武藝,大戰三百回合,最終未分勝負,以致現在兩國還在為此事爭執不下。
事情越傳越離奇,細節越傳越逼真,甚至有許多親身參與此事的燕騎士,跑來向我詢問真假。
我按著尚在微微發疼的太陽穴,一拳揍掉了燕飛的頭盔,罵道:“沒眼的!哪個告訴你我是越凌王的?你家王爺落魄到人家帳下當祭酒啊?”
燕飛從土裡拾起頭盔,咧著嘴傻笑:“凌祭酒你這樣還有真點王爺的風範!你那一槍直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