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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對準了對面趙營。手一鬆,箭尖呼嘯著釘入營前的旗杆上,箭桿的尾羽尚在急速顫動。
李恭時在身後喝了一聲彩,大笑道:“凌祭酒,你有這樣的箭法,何不來做武將?”
我回頭微笑:“我做武將,你們服麼?”
李恭時高笑道:“怎麼不服?現在不少人拿你與越凌王相比,試問多少人有此殊榮?凌祭酒,你如此深藏不露,可讓不少人走了眼!”他轉身下令帳外魏軍後撤一里,以便趙軍中有人前來祭拜。
我見對面趙軍已經拔下箭送入了營中,便轉身想隨著撤退的魏軍回營。身後忽然響起異常急促的馬蹄聲,分明趙營中有人正向這邊奔來。
李恭時嘀咕道:“趙軍中這麼快就有人來了?”又催促我,“快走,不要中了趙軍暗算。”
我不由回頭望了一下,卻是宇文靈殊騎在一匹高大的西域馬上。他穿著一身胡服,神情肅然,琥珀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明亮,野獸般的氣息又回到了身上。
我對李恭時道:“麻煩李將軍去向殿下說一聲,我在這裡跟宇文將軍說幾句話,晚些回去。”
李恭時有些遲疑,小聲道:“要不要留幾百人在這裡?”
“不用,”我看著漸行漸近的宇文靈殊,故意用他聽得見的聲音道,“宇文靈殊將軍是我的朋友,他怎麼會暗害我?”隨後又低聲道,“他沒帶隨從,我一個人對付得了,李將軍回去罷。”
說話間,宇文靈殊已經到了跟前,我抬起頭,淡淡地笑道:“宇文將軍,來祭拜司馬將軍麼?他曾是你的主帥,想來你們之間也有些情誼在罷。”
他並不下馬,只是冷傲地打量著我:“凌祭酒,你手段很高明,你騙過了我,居然讓我相信你是燕王。”他眸子突地一跳,“原來那天的護衛才是真的燕王。”
我笑笑:“宇文將軍,不管我是誰,做過的承諾卻並不是作假。如果你不嫌在下官職低微,夠不上資格與你結交,我們戰場之下還可以是朋友。”
宇文靈殊語氣中充滿自嘲:“連司馬景都看得起你,我又何敢瞧不起閣下?倒是不知閣下如何在心中取笑我愚蠢了。”他頓了一頓,冷冰冰道,“我來只是想告訴閣下,家父與我奉命擔任大軍主將,誓與你們決一死戰。他日若與閣下在戰場相遇,到時我一定不會容情。”
我正色道:“將軍的豪爽令人敬佩,反而是在下辜負將軍信任,才應受到輕視。承蒙青眼,如果有機會上場,我也願與將軍堂堂正正交手。”
宇文靈殊點點頭,目光落在我臉上,好一會道:“我走了。”
我道:“你不進去上一炷香麼?”
宇文靈殊只是漠然向司馬景的靈堂看了一眼,語氣生硬地道:“我為了家族利益不能站出來為他說話,沒有資格祭拜他。”說罷攏住韁繩,飛快地甩了甩馬鞭,馳向趙軍營區。
我回頭跨上白羽,也隨著撤退的軍隊進入魏軍轄區。到了軍門前,按照規矩下馬步行,只見營外的免戰牌還在高高懸掛,營中除了警戒計程車兵,其餘人來來往往,都是一派閒適,似乎正在盡情享受這戰火間隙中短暫的安寧。
想起許久沒有機會見到裴潛,我把白羽交給負責餵馬計程車兵,前往中護軍徐衛負責的軍營。剛走到營區,就遠遠聽見許多人喧囂喝鬧的聲音,一大群士兵聚在一起,都朝著場地中一個方向振臂呼喊。還有不少士兵急切地往那邊跑,似乎生怕漏掉了什麼精彩內容。
我忙拉住旁邊一個小兵:“前面在做什麼?”
那小兵看去不過十五六歲,一臉興奮:“聽說燕騎營要在各個軍營中選拔一批新的燕騎士補充進去,大家都去湊個熱鬧。”
我心想燕騎營在函谷一戰中折損不少人,趁著休戰補充力量倒也正是時候。又問那小兵:“你知道你們營中有個叫裴潛的在哪裡?他是個伍長。”
“裴潛?”小兵絞盡腦汁,“我認識的伍長裡沒有姓裴的,我們統領倒是姓裴,你找的肯定不是他了。”
我心中一動,還待再問,人群裡又爆發出一陣歡呼,那個小兵跳著腳發急道:“這位大人,你行行好,我們裴統領報了名,小的可不能錯過了給他鼓勁啊。你要找的人說不定也在那裡觀戰呢!”
我笑道:“那我也跟你一起去看罷,說不定還能幫你找個好位置。”
小兵喜道:“那大人你說話算數!”
我們來到場地附近,那裡早已被士兵們圍得水洩不通,小兵踮起腳尖,又跳了幾跳:“大人,怎麼辦!別說看了,根本就擠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