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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繼神情一震,緩緩道:“殿下說得不錯,這種情勢下,要您旁觀也許很難。可是你若傾向明顯,最終捲入其中,豈不是令這場爭鬥更加擴大?那時社稷動盪,您置皇上的信任於何地?”
我昂首,傲然道:“從皇上接見我的那個晚上,晚輩就對皇上表明過,我只忠於天下人。是皇上的壯志打動了我,也令我相信在魏國可以施展抱負,既然如此,我怎會坐看朝廷陷入混亂?溫相,您這樣疑心實在小瞧了晚輩。”
溫繼半晌無言,走到宮門時,他突然又問:“殿下可需要老朽盡綿薄之力?”
聽他如此說,我恭敬地向他施了一禮,坦然道:“不瞞溫相,晚輩在陛下面前多言,實際是在為自己將來所為作下鋪墊。對如何越江作戰,晚輩有一整套設想,都需要朝廷大力支援。我不但要技藝高超的匠人,還要精通水性的舵手、槳手作為輔助,才可以專心操練能夠登船作戰的精銳水軍。”
溫繼似乎驚訝於我離題萬里的回答,但他隨之道:“越王精通水事,設想必然非一般大將可企及,但有所需,老朽一定全力滿足。”
我微微一笑:“多謝溫相。只要溫相與老臣們忠於皇上和社稷,始終保持中立,不參與諸王爭鬥,我想朝中就不會有太多動盪。魏軍橫渡長江的時刻,也會指日可待。不是晚輩膽敢誇口,如果沒有了晚輩相助,魏國劣勢明顯。其一南越富庶,不比北趙貧瘠;其二人心所向,無非安居樂業,試問越人有什麼理由甘心受魏軍踐踏?北魏若要徹底實現一統天下的雄心,嘿嘿,您知道難度之大,非數十年之功可以達成。”
溫繼目光懾然,拱手道:“越王的話,老臣深以為然。”
我再一笑,從護衛手中牽過燕騮的韁繩,拍拍它光滑如緞的皮毛,躍上馬鞍,居高臨下道:“溫相慢走,晚輩要先走一步,去為我的愛馬選擇佳偶了。”說罷揚塵而去。
轉眼幾日,已是初夏,江德終於在洛陽南郊的圜丘舉行稱帝大典,文武官員、皇室宗親,以及外國使節都依次列位。其實江德的冠冕服飾從來都比照帝王規格,魏國的一切機構與官員設定也完全未因稱臣而降級,只是在面對南越皇帝時才勉強自稱為王罷了。因此江德這大典的儀式,只是例行加冕,然後率群臣祭告天地社稷宗廟,宣佈改換年號。
饒是如此,儀式仍然繁瑣冗長,群臣在禮官的要求下不停重複跪、拜、起的動作,看上去蔚為壯觀。
我排在親王最末,正與江容相鄰。他照舊心不在焉,跪拜起來散散漫漫,惹得禮官在臺上頻頻側目。又一次跪拜之後,百官肅立聽旨,他蹭蹭我,陰陽怪氣道:“如此盛典,你家燕王那撞了大運的寶貝兒子怎麼沒回來?”
我不客氣道:“你怎麼不去問燕王?”
江容別有深意地笑,轉而又慶幸道:“不來更好,不然他就要站我上首了,這讓做叔叔的情何以堪?”見我不搭理,他又悄聲透露,“韓王麻煩了,你知道麼?”
我瞥他一眼,再看看站在前面一排的韓王:“怎麼?”
江容神秘道:“韓王府那個侍衛長,據查與南越奸細有染。”
“我知道,這不是正可令韓王擺脫干係麼?”
江容眯眼一笑:“可是那個侍衛長,是韓王府王大管家的親戚。”
我表現出一點驚訝:“這我倒不知道。王管家侍奉韓王府多年,難道竟是南越奸細?”
江容得意地擺出鄙視我的神態:“你那點訊息來路,差得太遠。據說大理寺立案不久,王管家便神秘失蹤,韓王自己正為此焦頭爛額,當然不肯走露風聲,可是已經有御史密劾他裡通外國了。”
我半信半疑:“既然是密劾,你如何知道?”
江容輕咳一聲,嚴肅道:“告訴你不許說出去,那位御史碰巧與我是摯友,我們經常在秋意閣……”
我嘴角抽搐:“別說了,我明白。不過你那位朋友身為御史,擔負糾察百官之責,勸他還是檢點些好。”
江容笑道:“偶爾為之,偶爾為之……”
我倆隨著禮官的聲音又拜幾拜,卻見南越特使韓夢徵率領兩名副使,手捧一卷文書順著中間夾道一直走上臺去。待禮官從他手中接過,韓夢徵面含微笑地走下來,站在貴賓列裡。
江容驚訝道:“你看他居然穿得如此厚重!平日的風騷勁哪裡去了?嘖嘖,還敢這麼露骨地盯著皇兄看,難道他發現皇兄其實更愛含蓄?”
我嘴角繼續抽搐,解釋道:“聽說韓特使不禁北方寒意侵襲,近日一直在使館臥病,今天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