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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終相信,是妖是魔,是仙是鬼,但凡日子過久了,就沒有不知道的。
然而,小東西卻是個例外。
前一刻她還嬌嬌軟軟地窩在自己懷裡,甜聲膩氣,下一秒就可以姿態驕矜的對付別的妃嬪,張牙舞爪。
在御花園,乍看見她毫不給人面子,藉著身份讓人直直下跪的時候,他心裡不知是有趣更多一點,還是吃驚更多一點。
“怎麼?是裴寶林的膝蓋特別金貴,不肯領罰嗎?”。
“芸縷,咱們走。”
她見人不肯就範,軟刺了人一句,達成目的後便昂著小腦袋瓜,小模樣兒很是張揚的走人了。男人總是不喜歡女人太強勢的,然而他內心僅剩的一點不喜,也被她的可愛逗笑。
再一看裴寶林模仿她的模樣,便尤為厭惡。
他本是喜歡寧和嫻靜的妃嬪,但是她如一團烹油的烈火,在他心裡滋滋燃起,時刻提醒著他,她是不能忘卻的存在。
他很是寵了她一段時日,一直到了冰雪消融,春風拂波的時日。
四月春蒐之前,他發現了她一個秘密——她會武。
他心底即便沒有掀起驚濤駭浪,也實在驚詫為難。帝王惜命,即使他對生死沒有這麼執著,但是他揹負的責任讓他不能隨意斷送自己的性命。
他雖然被她的哀憐嬌姿打動,不忍將她打入冷宮,但心裡卻著實疏遠了她。
若說一箭射下宓貴人的髮簪,以應對對方的挑釁,讓他思念起她的特別,那皇弟的胡鬧就是一個契機。
她憑著與世間別樣不同的武藝,像靈巧的貓兒,跳躍在茂密的枝葉之間,抬手取人性命。
“啊呀,果不其然是病得太久了。妾身失手,還請宓貴人見諒。”
很是稚氣的挑釁,卻讓他笑不可抑。
“我自己來。”她揚起下巴。
“是早上沒吃飽飯!”她胡攪蠻纏。
“皇上,你侍衛處的候補侍衛還多嗎?”“妾身擔心,妾身把他們埋了之後,您沒人使呀。”她促狹嬌俏。
“皇上小心!”
她……她簡直該死。比起被侍衛曾曾圍護的他,跳到敵人眼皮子底下的她才更應該小心!
她坐在樹梢輕舔臂上的血跡,碧枝黑裳,白膚血珠,這一組顏色,就此印刻在他的心裡。也許男人總是禁受不住美的誘惑,她救他,讓他又氣又笑,內心還有難以言說的複雜。但她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
他卻感到悸動。
在這樣情濃的時刻,她姐姐害的她流產,便讓他尤其憤怒。
他對後宮的動向不能說全然知道,但也會派人盯緊一二個關鍵之處。薛綠萼奉了誰的命令,想討好誰往上爬,從而去陷害安選侍的孩子他沒有精力瞭解。但她陰差陽錯的害死了小乖腹中的孩子,就斷然別想全身而退。
他將薛綠萼打入冷宮,並隱瞞了原因。一則,皇宮的陰私不方便與人知道;二則,她與小乖有血緣,未免名聲牽連,這樣的處理對小乖以後的晉升不會構成阻礙。
然而這還不夠。
他頭一回將底下人蒐集的資訊看的這樣仔細,知道了她一開始就打著把妹妹一併拉下水的主意。
更知道,她是皇后的人。
皇后不會不知道他如今正寵的人,她向來穩的住,正當盛寵的妃嬪她一般不會動手。這一回她只怕只想捎帶著讓他對小乖產生芥蒂,殊不知,小乖腹中懷有龍胎。
禁足雖是小懲,但德妃對宮權一向虎視眈眈,等她解禁,後宮的局面便也難說。
按理,二人紛爭,更會讓他頭疼。
但是一想到他和小乖的骨血,他就忍不住要將心裡的不滿發洩出來。而皇后身為始作俑者,自然是最佳人選。
他心驚原來不知不覺,自己已經將她分離於妃嬪之列,放到一個很是特殊的位置。
想護著她,寵著她,任由她愛嬌笑鬧。
“她們又不是皇上的寶,緊著她們做什麼。”
她做錯了事和他歪纏,彎彎的月牙眉兒,清瑩瑩如蓮葉滾珠的眼兒,小扇子似的睫毛一眨,理直氣壯的看著他。
這一句便將他的火氣消了,只因正正說到他心裡去了。
萬物皆有價值,為了那些沒價值的瓦礫木盆,自然犯不著讓他手心裡疼寵的珍寶不適。
不過他沒想到,瓦礫心比天高,就是一隻癩蛤蟆,它也想吃天鵝肉。
那一天下了朝,他如常前往儲秀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