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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珍昭儀娘娘肚子裡……”
“噓!你小聲點,”另一個宮人拉他在琉璃瓦覆的紅牆根底下竊竊,“你是說三公主嚇的那惡鬼跑到珍昭儀肚子裡的事?嗐,現在誰還不知道。”
“你那訊息早過時了!”那宮人不服,和他咬耳道,“其實,那惡鬼就是曲御女死後變成的厲鬼!聽說曲御女發瘋之前正和珍昭儀說話呢,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瘋了。現在大家都在說珍昭儀會巫術!所以曲御女不甘心過來找她報仇了。”
“不會吧?”那宮人驚呼,想了想,又信服道,“珍昭儀和曲御女一直不對盤,也難怪……”
“可不是!所以說……”
“所以說?”一道淡然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兩個交頭接耳的宮人霎時被釘在了原地,愣愣的轉頭。
入目便是腰間帝王及諸王象徵的四彩綬帶,長二丈一尺之寬,繁複精緻。不敢再抬眼往上,二人立即跪倒,顫抖著身子,磕磕巴巴地道:“奴、奴才叩、叩見皇上。”
皇帝往牆苑內看了一眼,問:“這裡是永壽宮?”
“回皇上,是永壽宮沒錯。”趙忠信聞言即刻上前半步,躬身答道。
“你們是誰的人?”
“回皇上的話,奴才、奴才是服侍宓宓、宓貴人的。”那兩個內侍想起自己竟是在議論得寵的珍昭儀時被皇上抓了個正著,此時肝膽俱寒,回話都直哆嗦。
“宓貴人管教下人不利,罰俸一年。”皇帝語氣淡漠,“把這兩個人拖到慎刑司去。”
二人一聽沒有定死罪,心裡大為慶幸。還不等他們為自己捏一把汗,感到後怕。就聽皇帝臨走時甩下一句:“用‘梳洗’。”
所謂“梳洗”,指的是用鐵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來,直至肉盡骨露,最終嚥氣。手段之殘忍,與凌遲異曲同工。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後方倏然傳來慘痛的告饒聲,那兩人聽到處置的手段直嚇的面無人色,在被孔武有力的侍衛架起時掙扎著前撲,卻始終不能打動皇帝分毫。
帝王后頭跟步隨侍的兩列內侍皆把頭死死的埋在胸前,不敢張望。裡頭自然少不了八卦過這件事的人。經此一事,恨不得早前的自己口中沒生舌頭,免得多嘴有此下場。
“除了儲秀宮和翊坤宮,讓各宮各派一人前去觀刑。”皇帝轉著指上的玉扳指,口吻冷漠,“去德妃宮裡。”
“奴才遵命。”——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德妃攜禮踏入院中,見四至七朵海棠成簇向上,花瓣紅豔似胭脂點點,有如曉天明霞,而珍昭儀婷婷立於其中,在花朵映襯下更是俏麗動人,明媚難言,不由讚歎了一句。接著又笑,“海棠素有花中貴妃之稱,果然與妹妹相貼。”
碧桃聞言抽回捧花的手,回身時薄如蟬翼的睫毛輕輕一動,並未做聲。她又不曾升至貴妃,何必接這話茬討沒趣兒。
德妃彷彿堪堪醒悟,卻略過了貴妃那一句,道是:“本宮難得文雅一回,那詩卻沒選好。這句說的是孤獨寂寞的女子擁花作伴,妹妹聖寵優渥絕非詩中所言。本宮的本意是誇讚,妹妹可別曲解了才是。”
碧桃聽的有些窘,德妃要不解釋,自己還真沒注意。就是寫語文古詩題的試卷還要咬筆十分鐘呢,一秒鐘通曉詩詞深意對她來說實在不大可能。不過既然人家都費心費力的解釋了,就當自己懂吧。於是她嫣然一笑,捋發輕聲:“德妃娘娘不必介懷,我等並非詩聖、詩仙,有好詩但聽個詞美意新即可,何必深究吟詩人的企圖與目的。橫豎不與它相干。”
吟詩人,說的既是詩作者又是德妃。無論她嘴上如何貶損,碧桃恩寵加身,都是逃避不了的事實。德妃探明深意,嘴角一僵,頃刻間恢復言笑如初:“妹妹說的很是。”復讓宮人上前將禮物送上,道,“這一件秋山枕屏是本宮昔年生大皇子時由鎮國寺主持開過光的,如今送給妹妹,還望妹妹也能給皇上添個皇子才好呢。”
“多謝娘娘美意,”碧桃含笑,倏爾想起什麼,口中稱,“一時只顧敘話,妾身倒忘了給娘娘行禮。”行禮的動作卻極為慢條斯理,像是等著德妃免她禮數。
德妃焉能不知?但眼下珍昭儀懷有身孕,但凡她彎腰之後喊聲疼,自己可就摘不清了。於是笑去扶她,爽利疊聲道:“如今妹妹身子最是要緊,還循這等繁文縟節做甚,可都丟開手罷。”
“妾身聽娘娘的。”言語很乖巧,反應很靈敏,碧桃轉瞬收回那小幅度的前傾,笑容似櫻桃漬蜜,甜的讓德妃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