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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百餘年前幽冥宮橫行武林,殘暴不仁,錦繡殿之主一怒之下登高一呼,率領十幾個門派將之殲滅,只怕未必有今日的武林局面。
而在幽冥宮一役之後,錦繡殿再次消失,從此再也沒半點訊息。
蘇清羽的目光一黯。並不能算是沒有半點訊息,至少師父他們就是錦繡殿的人,甚至逼得他們走投無路的人就是錦繡殿的殿主,師父的父親……她的拳頭握緊,一拳重重地擊打在粗壯的樹幹上。
“咔嚓”一聲,樹幹應聲而斷,她及時向旁跳開,才沒被大樹的枝幹掃到。
“羽兒。”
她抬頭看去,就見一身黑衣的司徒鬥朝自己走來。“司徒教主。”
司徒鬥也沒去糾正她的稱呼,唇角微揚,看了眼倒地的大樹:“做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拜月教沒人失蹤?”
他神情自若地答道:“右護法不見了。”
“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
“這件事並不是著急就能解決的,更何況這是整個江湖的事,並不是一門一派的個人恩怨,所以不用太擔心。”蘇清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所以天依舊藍,雲依舊白,他依然可以醉生夢死。
“你這個教主真不稱職。”這是她對他的評價。
“彼此彼此。”她這個聽風樓的大小姐也沒敬業到哪裡去,他們是八斤對八兩。
蘇清羽怒瞪他,司徒鬥笑望回去。
她自覺沒趣的撇撇嘴,飛身跳上旁邊的一棵大樹,繼續思考。
錦繡殿會出現嗎?
“在想什麼?你這個表情有點耐人尋味。”他也跟著躍上大樹,在她身邊坐下。
“幽冥宮出現了,錦繡殿也會跟著出現嗎?”好像在問他,更像自問。
“我不是錦繡殿的人,所以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
蘇清羽笑了笑,沒說話,只是將目光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如果錦繡殿出現了,她要怎麼辦?事情終於到了不得不解決的時候了嗎?
江湖的事有江湖人去管,雖然蘇清羽也是江湖人,但她卻是個小到不起眼的江湖人,所以,在整個江湖人心惶惶的時候,她仍然可以坐在日照亭的頂上看雲起雲落,聽風吹過樹梢,欣賞香爐生紫煙的美景。
一襲雲錦紫衫,長髮仍是習慣地以一條同色系的髮帶輕束,曲膝隨意地坐在日照亭頂上,輕風拂過,吹起她的衣袂,頗有幾分欲乘風歸去的味道。
司徒鬥在遠處看了半天,卻沒有過去。
有時候,只是遠遠地看著她悠閒的身影,也會讓人莫名的心安。她就如同寧靜山林悠悠淌過的溪水,乾淨清澈,與這個詭譎的江湖有幾分格格不入,卻又能閒適的悠然而處。
柳清嵐突然無聲出現,同他一起看著遠處亭上的人兒。
他眉頭微蹙,帶了幾分不悅地看他:“大盟主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你既然有空,我為什麼不能?”柳清嵐輕淡地回答。
“我是江湖邪教妖人,可以不理江湖人士的死活,你這名滿江湖的白道盟主可以嗎?”
“只要想,便可以。”
司徒鬥不跟他拐彎抹角,直接說:“查到線索了嗎?”
他點頭,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人應該還在廬山。”
“廬山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柳清嵐繼續點頭,目光落在亭頂上的人,遲疑地道:“也許她知道。”
“柳清嵐……”司徒斗的聲音陡然低沉陰冷了下來。
他微露苦笑:“如果可以,我也並不想拖她進來膛這渾水,可是,這或許是目前唯一的線索。”
“風大少告訴你的?”
“是。”
“他們果真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親兄妹。”司徒斗的聲音微冷,卻令人駭然。
柳清嵐扭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掀:“可惜事實就是事實,不是我們不信它就不存在。”
“你確信真的要去問她?”
柳清嵐又看了一眼遠處的身影,猶豫著。
司徒鬥也望向她,聲音中帶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或許那也正是她一直不願意面對的事。”那一晚山巔的哀傷,猶如一根針紮在他的心頭,他不想再看到她流露出那樣的神情。
柳清嵐默然,風少宣也這樣說過,如果不是這次的事太過讓人匪夷所思,他絕對不會說出這條線索,那是整個聽風樓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