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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引眾賓入內,室宇華麗,楹柱皆設錦繡,列筵甚廣,器用皆是黃金。階前有花數叢,覆以錦幄”。對貧寒百姓來說,別提為了幾朵花草了,便是裹身的衣褲,絹錦之物也是想都不敢想的。由於這種奢侈,常作為希罕事例被野史記錄下來,得以流傳。
由愛花而惜花,由惜花而護花,這是必然的行為。須知養花一年,看花十日。育花之不易,花時之短促,反過來又使人更加惜花愛花。比如看牡丹,瑰麗多姿,雍容華貴,色有黃、紅、粉、藍、白、黑、紫、綠等,萬紫千紅,五彩繽紛,型有荷花型、葵花型、玫瑰型、繡球型,千姿百態,風韻十足。然而牡丹花雖好,栽種起來卻是件不容易的事。播種牡丹,要待七八年才能開花,分株栽種每年僅能在九十月間才容易成活,而嫁接繁殖技藝更難掌握。不僅如此,它性嬌,畏嚴寒,怕酷暑,厭酸,惡鹼,施肥、澆水都得特別精心,稍不得要領,便難以綻開花朵。再看那蘭花,氣清,色清, 姿清,韻清;其香,清芬蘊藉,其色,雅淡黃綠,其姿,端莊挺秀,其韻,比德君子。護養亦十分繁難,單說與氣候的關係便須捏住幾個要訣:春不出,夏不日,秋不乾,冬不溼;愛朝陽,避夕陽,喜南暖,畏北涼等等。又看那菊花,暮秋之月,金風颯颯,偏它爭芳吐豔,夠堅強的了吧,實得並不盡然。明人《菊譜》捲上“藝菊法”指出:“(菊)花雖傲霜,其實畏之。一為風所凌,便非曏者標緻。風雨猶然,何況於霜乎?”所以,不要以為凌霜而放之菊,就可以任風之烈,任雨之狂,而不加護惜了。而且菊有養花易、養葉難之說。據說,凡根有枯葉,不可摘去,摘去則氣洩,其葉自下而上逐漸黃枯;澆糞時慎勿令糞著葉,一著隨即黃落。要想菊花清茂,古人一法是,以韭汁澆根,能見大效。由此可見養育之不易。
二、翠幄圍嬌不受塵……明·張淮(2)
古人常將花草比作人家子女。如清人莊繼光《翼譜叢談》引陶歇庵的話說:“會稽多蘭而閩產者貴。養之之法,喜潤而忌溼,喜燥而畏日,喜風而避寒,如富家嬌小兒女, 特多型難奉。”小兒女,年幼稚嫩,非得父母小心呵護才能養育成人,更何況這裡說的是富家嬌生貫養之小兒女,更是難加侍候。這一比喻,道出了人們對待花草就像對待人一樣,必須善待如親,育養有方。而這一思想,早在唐代已經出現。
唐代有一個著名的園藝家,姓郭,為長安西郊豐樂鄉人,因為駝背,都稱他郭橐駝,真名反倒被人們忘記了。凡經他種植或遷移的樹,沒有不成活的,而且長得碩茂,能提早開花結果。後來廣為流傳具有多種版本的《種樹書》,都說其法出之於郭橐駝,託名郭氏所著,足見其影響。文學家柳宗元與他大約是同一個時期的人,還在柳宗元年少時,他的父輩已定居長安,柳宗元經歷中進士,在朝中做官,直到永貞元年因他參與王文教集團而遭迫害被貶,長年待在長安,故有機會了解郭橐駝,寫下了一篇《種樹郭橐駝傳》。從這部傳記中,我們可以看到郭橐駝植藝之道的一些精華。照他看來,“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固,其築欲密”,然後“勿動勿慮,去不復顧”,讓它在大自然中自由自在地生長。他提出一個重要的思想,便是:“其蒔也若子”,就是說,養植樹木就要像養育親生兒子一樣;只有“順木之天以致其性”,樹木才能茁壯茂盛。這一思想是對傳統的把花木看作是同人一樣都是天地之子、同人一樣都具有生命這樣的觀點的繼承。這一思想為後世所重視,並被髮展成為一整套“養植以人”的方法,又稱“善養之道”或“愛養之法”。
宋代養蘭大家趙時庚說:“天不言而四時行、百物生……故凡盈穹壤者皆物也,不以草木之微,昆蟲之細而必欲名遂其性者,則在乎人因其氣侯以生命之者也。彼動植者非其物乎?及草木者非其人乎?……是以聖人之仁則順天地以養萬物,必須使萬物得遂其本性而後已。”又說:“愛養之乖宜,又何異於人之飢飽,則燥溼幹之,邪氣乘間入其榮衛,則不免有所侵損。所謂向之寒暑適宜、肥瘦得時者,此豈一朝一夕之所能成也?”(《金漳蘭譜》捲上)明王象晉說,花草生命猶如“自家生意”一般,故而“培之植之,使乢茂條達,正以完自家只生意也。”(《群芳譜》)清初陳洖子:“澆灌之於花木,猶人之需飲食也:不可太飢,亦不可太飽;燥則潤之,瘠則肥之。全賴治圃者,不時權衡之耳。”(《花鏡》卷二《課花十八法》)他們都是深得郭橐駝植藝真髓的人。
植藝經驗是人們長年累月與花木打交道積累起來的。與此同時,人們也發現一些不當行為會造成對花卉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