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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宮記》),“望湖亭前有西府海棠一株,所謂漢宮三千,趙姊第一,良非虛語”。其實,回過頭來說,有海棠這樣天仙般的勁敵,就牡丹、梅花而言,是榮而非辱,又何必斤斤計較於一時。還是宋人陳思說得好:“世之花卉,種類不一,或以色而豔,或以香而妍,是皆鍾天地之秀,為人所羨也。梅花佔於春前,牡丹殿於春後,騷人墨客特注意焉,獨海棠一種,風姿豔固不在二花下”,接著他說道:只是因為沒有受到名詩人的吟賞,海棠未得榮顯,到了本朝,由於真宗皇帝的品題,被列為聖品,從此烜耀千古。(《海棠譜·序》)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九、東風吹綻海棠開……敦煌歌辭(2)
說到海棠未被名詩人賞識,這詩人指的是大名鼎鼎的杜甫。原來,海棠以蜀地栽培最盛,名品西府海棠更是冠絕一時,有“四海應無蜀海棠,一時開處一城香”、(唐·薛能《海棠》)“岷蜀地千里,海棠花獨妍”、(宋·沈立《英韶……無加焉》詠海棠五言百韻律詩)“蜀之海棠,誠為天下所奇豔”、(宋·宋祁“益部方物略記》)“海棠品類甚的……就中西府最佳”(明·王世懋《學圃雜疏·花疏》)等種種讚譽,偏偏大詩人杜甫在安史之亂後,棄官移居成都數載,竟吟詠殆遍,獨不及海棠,多年來,世人對此耿耿於懷視作是一樁憾事。也許按理,海棠若得杜甫品鑑,或可中唐以前已嶄露頭角,遐邇傳名了。只是人們這種想法未免失之於一廂情願。約在杜甫過世兩百年後,北宋突然冒出一個傳言,稱杜甫所以不道海棠是因為他的母親名叫海棠。這一無稽附會之談更從一個側面顯露了世俗之人的刻薄。後終遭致清代學者李笠翁的抨擊:“杜子美……生母名海棠,予空疎未得其考,然恐予美即善吟,亦不能物物詠到,一詩偶遺,即使後人議及父母,甚矣才子之難為也!”(見《閒情偶寄·種植郎》)一席話為杜少陵解了千年的一口冤氣。
丰姿豔質的海棠,當其欲開未開時,已引得人們像蜂蝶般的旦暮徘徊,逗留花前,不肯離去:
春風用意勻顏色,銷得攜觴與賦詩。
穠麗最宜新著雨,嬌嬈全在欲開時。
莫愁粉黛臨窗懶,梁廣丹青點筆遲。
朝醉暮吟看不足,羨他蝴蝶宿深枝。( 唐·鄭谷《海棠》。 )
更有大白天看得不過癮,晚上點上蠟燭繼續觀賞的:
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霏霏月轉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高燒銀燭照紅妝。( 宋·蘇軾《海棠》)
詩中其實不單道出東坡焚膏繼晷的惜花之心,還借用有關唐明皇和楊貴妃的一則傳說,(宋·釋惠洪《冷齋夜話)卷一:“東坡作海棠詩曰:‘只恐夜深花睡去,高燒銀燭照紅妝’,事見《太真外傳》,‘上皇登沉香亭,詔太真妃子,時妃子卯醉未醒,命力士從侍兒扶掖而至,妃子醉顏殘妝,鬢亂釵橫,不能再拜。上皇笑曰:豈是妃子醉,真海棠睡未足耳。’”)暗寫花如易醉嗜眠的美人,莫讓她到了夜色深沉、月轉回廊的時候蔫蔫然慵睡不醒。這首海棠詩歷來膾炙人口,然而蘇東坡不獨寫詩,他還曾親手栽種過海棠。據宜興《邵氏家譜》記載,東坡與宜興人邵民瞻是嘉枯(1056—1063)同榜進士,二人當年詩酒過從甚密,一次在邵氏家中作客時,東坡乘興在邵氏庭園中栽種了一株西府海棠。令人驚異的是,這株海棠一直存留了下來,1929年,民國政府有關部門曾為之修築圍牆,砌屋三間,委派專人看管,並題匾為“海棠園”。今天,已逾九百高齡、被徐鑄成先生嘆為“稀有的寶貝”的這株海棠猶盛開不衰,成了中外遊客慕名而至的一方名勝。
古來又有一種草本稱作秋海棠的,與海棠並無親緣關係,它屬於獨立的秋海棠科的秋海棠屬,高只有二尺左右,秋八月開花,因此又稱“八月春”,它的花色粉紅嬌婉,這倒是與海棠有些相似。《採蘭雜誌》雲:“昔有婦人懷人不見,恆灑淚於北牆之下,後灑處生草,其花甚媚,色如婦面。”所以它還有“相思草”、“斷腸花”的別名。秋海棠分佈於長江以南的各省區,北則可至山東。由於秋海棠的卵心形、邊緣帶縐的葉片其狀酷肖民國時期外蒙古獨立以前中國的版圖,故曾被不少熱血人士作為一個比喻,借用來表達外蒙分離後國土不整、金甌殘缺的激憤和遺憾心情。
秋海棠較之海棠易於種植,畢竟草木有別。“春海棠顏色極佳,凡有園亭者不可不備。然貧士之家不能必有,當以秋海棠補之。此花便於貧士者有二:移根即是,不須錢買,一也;為地不多,牆間壁上皆可植之。性復喜陰,秋海棠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