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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極度鋪張奢靡的荊州刺史石崇,曾對著盛開的海棠嘆說道:“汝若能香,當以金屋貯汝!”(見《王禹偁詩話》)此語用的是《漢武故事》中的典故:漢武帝還在兒時,長公主抱他於膝上,問他以己女阿嬌配之好否?他笑曰:“好!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也。”把海棠花比作美女,也就從此開了個頭。
在古代,“海棠”一名被冠用於四種木本植物,即西府海棠、垂絲海棠、貼梗海棠和木瓜海棠,按今天科學的植物分類法來看,它們雖都同為薔薇科,卻並不同屬:西府、垂絲海棠為蘋果屬,貼梗、木瓜海棠為木瓜屬,差異是頗大的,但古人因為它們有許多相似之處,把它們捏合在一起,號為“海棠四品”,芳名昭彰,現代的分類學家也很無奈,雖然已名正其類,卻無法變易其名,只得因循守舊,仍稱“海棠”了。
沈立《海棠記》描述海棠雲:“其根色黃而盤勁,其木堅而多草,其外白而中赤,其枝柔密的而脩暢,其葉類杜,大者縹綠色,而小者淺紫色,其紅色五出,初極紅,如胭脂點點,及開則漸成纈暈,至落則若宿妝淡粉矣。”概括得很細緻。海棠是枝幹壯實、堅挺峭立的樹種,高度可達丈餘,有的甚至更高。南宋淳熙年間秦中(今陝西中部)有雙株海棠,其高數丈,與周圍矮小纖弱的花木相比,“翛然在眾花之上”,(《廣群芳譜》《閱耕餘錄》)反差委實太大,荊南(今湖北南部)也有長得這麼高大的海棠;此外,還有昌州(今四川大足)的海棠粗可合抱的記載,這自然是些有著數十年、百年以上樹齡的海棠。海棠因為結實得很,宋時居然有一位隱士叫徐佺的,攀到自家的海棠樹上,結巢為屋,若有客人拜訪,引梯而上,在巢中作接客之飲,當時黃山谷有詩稱其巢居為“徐老海棠巢”,這事也堪稱世間一奇的。
海棠於春季二三月開花,花質柔嫩,花色豔麗,各品種的花或是豔紅,或是粉紅,或是淡紅,或是白中微有紅暈,總之,花多染紅色,純白的品種當然也有,偏少而已;所以典型的海棠,往往是人們看到的那類紅中有白、白中泛紅的花色,好似少女的唇頰,不勝嬌羞,而絕無做作。所以王象晉《二如堂群芳譜》這樣讚道:“其花甚豐,……望之綽約如處女,非若他花治容不正者可比。蓋色之美者,惟海棠,視之如淺絳外,英英數點,如深胭脂,此詩家所以難為狀也。”而且每年春期,紅苞金蕊應候而開之時,只見滿樹的花朵,搖曳枝頭,遠望之,有如紅霞一片,降落塵寰,令人歎為觀止。
就花之時代而言,唐代是牡丹一枝獨秀的風光日子,延及北宋,梅花崛起,與之爭雄,漸成犄角之勢,而自南宋起,梅花得理不讓,略佔上風,然牡丹亦未肯就此伏首,有道是佔春殿春,各有擅長。這只是一個大致的情況。其實,唐宋時期,正值二花前後爭勝,傲睨群芳之際,卻有海棠異軍突起,雖終未能鼎足而三,但卻使二花不敢小覷,也算是風頭甚健了。
海棠所以能夠斗膽與牡丹、梅花爭勝,實在因為它麗質天生,色豔驚人,這正是海棠花的絕勝處,它那雪白霞紅別具風韻的明媚花色,它那有如少女懷春嬌柔婀娜的姿色,自來為人所稱道,甚至,有人認為海棠的“色”,是花中絕色,應居花中第一!這真是驚世之評,要知道,果若如此,那又將牡丹、梅花的顏面擱於何地位呢?然而,這種觀點在唐代已現端倪。唐人吳融作有海棠詩二首,其中一首就是“毫無顧忌”地說道:海棠花乃“佔春顏色最風流”,簡直是目無他花,似乎正值朝野推崇、大紅大紫的牡丹也有所不知。海棠花姿顏色的美,確乎令許多人為之心醉,以至我們常常讀到這樣的詩文:“淡淡微紅色不深,依依偏得以春心”(唐·劉兼),“東風用意施顏色,豔麗偏宜著雨時”(宋·趙惇),“今日欄邊見顏色,夢魂不復到西州”(宋·韓維),“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宋·陳義),“蜀姬豔妝肯讓人,花前頓覺無顏色”(宋·陸游),等等,竟都抓住其“顏色”不肯輕易放過。由於海棠自有其獨具魅力的高姿雅態,遂在唐代獲得了一個“花中神仙”的雅號;(語出唐相賈耽《百花譜》,此書已佚,轉引自宋·陳思(海棠譜)捲上)並於北宋第三代皇帝在位期間,贏得前所未有的殊榮,事見於我國第一部海棠專書,宋人沈文撰寫的《海棠記》序言中:“嘗聞真宗皇帝御製後雜苑花十題,以海棠為首章,賜近臣唱和,則知海棠足與牡丹抗衡而獨步於西州矣。”在此前後,我們還可以找到一些對海棠推崇備至的文字作為印證:“春裡無勍敵,花中是至尊”,(宋·王禹偁《商山海棠》)“又於洲土植芳木,以海棠冠之”,(宋·祖秀《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