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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藤椅上,任喜兒幾個人給我梳妝。
依然是素色廣袖寬服,只是夜晚沒睡好,眼底有些微烏,便讓喜兒額外在臉上補點粉,以螺黛修眉後,喜兒又將我的頭以鎏金細鈿鬆鬆挽好,斜插一支垂珠金步搖,髻正中則放一朵新採的“玉梁”牡丹。
梳妝完畢,我起身走進中廳。
原來喧鬧的中廳立時鴉雀無聲。
“臣妾拜見長公主!”眾嬪妃掩去眼中的訝然神色,皆恭敬行禮。
我看著眼前姿容豔麗、競相媲美的年輕嬪妃,唇角禁不住微微一勾,她們拜的自然不是我,她們真正拜的是我手中的金寶,是梁文敬給予我的執掌後宮的力量。她們的眼中,我與皇后還是有根本不同的。皇后雖執掌後宮,但亦是嬪妃,只不過是位分最高的嬪妃而已,既是嬪妃,自然少不了爭風吃醋,翻起嬪妃的綠頭牌自然是有近親遠疏之分別。
而長公主,則就不同了,這位從宮外而來的長公主與嬪妃皆保持著距離,對眾人皆一視同仁,除了有孕的蘭貴妃和菏貴嬪,——長公主對有孕的嬪妃格外照顧,自是為了更好地保護皇上的子嗣,昨晚長公主翻牌子居然翻到了失寵已久的眉才人,可見長公主宅心仁厚……
我溫言讓大家起來,並讓煙翠給這些嬪妃看座奉茶。
細細打量著眼前的韓昭儀和幾個貴嬪,應是內務府材檔上記載的不受恩寵的嬪妃。但細瞧之下,亦不是庸脂俗粉之輩。想來能進宮的女子,無論外表、內在、家世出身皆是精挑細選過,不是大家閨秀,亦便是小家碧玉。精女紅,善撫琴、喜書畫者亦比比皆是。只是不知道為何沒有受寵。
想想皇兄亦不易,每日除了操勞國事,夜晚亦要想著大梁的江山不能後繼無人,嬪妃嬌豔如花,卻並非草木,千方百計邀寵者佔多數,長此下來,皇兄亦是疲憊……
我垂眸用茶蓋撥著鎏金茶盞裡的花茶葉子,餘光裡看到眾嬪妃想開口又不敢開口的模樣。
遂抬眸淡淡笑道,“今日本宮起得有些晚了,讓各位妹妹們久等了。”
眾嬪妃立時笑語嫣然,皆道,“不晚不晚,長公主連日來操勞,多睡會亦是應該。”
我笑笑,“本宮早已說過,本宮不是皇后娘娘,每日的請安都免了罷。本宮以後會常去各位妹妹的宮中,若有事,再來與本宮稟報就可。本宮雖金寶在身,亦只是督促皇兄,讓各位妹妹雨露均霑,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而已。眉才人,閉宮苦練舞姿,以求皇兄一笑,——便是最好的例子。”
眾嬪妃面面相覷後臉上浮有喜色,“原本找長公主話話家常,看長公主如此疲憊,臣妾改日再來。”
眾嬪妃魚貫而出,我淡淡的笑容凝在嘴角,眉才人,本宮給了你機會,卻生不逢時,看來是無緣了……
眉才人乃正二品大員左僕射之孫女。左僕射兩子一女,一子已在抗擊柔然入侵時殉國。眉才人便是左僕射此子留下唯一之女。眉才人入宮便封妃亦是左僕射之榮寵。之前眉才人已懷上龍胎,卻胎死腹中;又從妃位貶至才人,震動後宮前朝。左僕射長孫佑自是面上無光。左僕射長孫佑亦是兩朝元老,為人性情古怪,既不與右相交往,亦與左相不和。
此番讓眉才人侍寢,是我故意為之。
朝中左相**在大梁抗擊柔然大獲全勝後風頭頓減,不復之前跋扈,卻因太尉兵權在握,與左相交好,時時以當年擁立當今皇上為太子並助其順利登基居功自傲。對右相黨極力打壓。殊不知,這正是身為天子的梁文敬之大忌。
在常太妃的敘述裡,當年先皇親征,梁文敬與梁文宣抗擊柔然時曾將因後方糧草供給不上導致先皇在雲中城被困。
而左相則為當年在朝中保證糧草供應,接到雲中城糧草告急傳與司空大人爭執不下。
司空大人堅持糧草從西北調集後,經邊境西上,走燕山北,旱路為主,以避開西面高昌,防止腹背受敵。
而左相則認為時間緊迫,彼時十月,“以水路為上選”。認為按司空大人的路線,糧草要延遲兩日到雲中城。
左相堅持走水路,結果如司空大人所料,糧草在離雲中城五十里處水域遭到高昌國偷襲,糧草損耗大半,左相派去的糧草護送隊伍幾乎全部覆沒。司空大人以大局為重,密會右相楚淳一千里飛書密報先皇,讓先皇提前部署,又提前密信至離雲中城最近的城邑預備接應;亦幸虧梁文宣彼時不在雲中城內,以離間之計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才在雲中城力挽狂瀾、反敗為勝,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梁文敬在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