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魔劫到了?無論是大金巴坐壇,還是此前的太乙上人,白馬僧,顧擁鼻,乃至俞九闕的出現,都自挾了一身安穩。可那人的站立卻彷彿非同人間的一場異數。在那佛國具象中也添出了分難測來。
那人一抬頭:“我是衛子衿。”
然後回頭望向俞九闕方向:“叫人走,讓我來。”
場中人一見他容顏,只覺清華入眼,精靈剔透,恍非這人世之人。有人已低聲道:“啊,是當年那個號稱‘看殺衛玠’的衛子衿。”
第十章:行矣關山方獨吟
大半壇酒,一碟花生,碟中的花生粒粒可數。韓鍔與俞九闕就這麼坐在宮禁裡,從早至晚。
一開始俞九闕都在自己調息,料理他的傷勢。這間房只有個很小的窗,還對著一面牆。那牆距窗不過三尺之距,天曉得俞九闕貴為總管,為什麼會選住在這麼一個地方。
室內很暗。韓鍔想的卻是衛子衿露面後,俞九闕口裡喃喃而出的一句讓他不懂的話:“你是先驗,你是超驗。”那卻又是什麼意思?然後,俞九闕就轉身離開了。眼見他功力欲散,急需自救,韓鍔只有陪他而回。可他心裡一直掂記的卻是白馬寺:這莫名一搏,具體的情形倒底會是怎樣?他心底惴惴。可是他也知道,不只他看不到了,其實這一搏,只怕誰也看不到了。因為俞九闕走前,就已叫王橫海清場。韓鍔剛回到宮中時,還得到了王橫海傳來的訊息,說不只他清場,大金巴也叫不相干的人退下。看來,這對於他也是一樣秘密的劫數。
——那個空荒荒的廣場,那個白馬僧已離開的白馬寺外,那滿天金光下,無人看到的一戰到底卻會是什麼樣的呢?韓鍔在心裡籌思,卻也猜度不出。這宗法願力之爭,本非他所能測度。
從辰時起,他就與俞九闕一起在喝酒。俞九闕卻並不說話,韓鍔本來話也不多,就是默默地陪。他很奇怪俞九闕還並沒叫他走開,俞九闕一向該並不是一個樂與與人共處的人。
這悶酒喝了足有兩個時辰——俞九闕喝得並不快,但喝得也儘夠多的了。韓鍔望著他後來放在桌上的右手的斷截處,心裡老有一個疑問想問出來。紫宸,紫宸,當日遺落在輪迴巷裡餘家舊宅“來儀樓”頭的斷腕到底是誰的?
他在衛子衿腕上也見過同樣的斷腕。好半晌只聽俞九闕低低地一嘆。韓鍔忽然發現,自己與這大內總管說起來已相識數年,其實,他還是一丁點兒也不瞭解他。
俞九闕的目光卻停留在自己的斷腕上,半晌廢然一嘆:“他斬落我這截手腕也過了二十年了。”
韓鍔微微一怔:俞九闕的手腕居然是被人斬落的?這世上還有誰能令他斷腕?他說的,可是衛子衿嗎?
只聽俞九闕倦倦道:“那截手腕落於輪迴巷餘家廢園之中,也該二十年了吧?呵呵,止水不腐,廢樞不蠹,我倒真該再去看看,看這麼多年後,那截斷腕是否真的還沒有爛。”
原來當日來儀樓頭的斷腕居然是俞九闕的?
俞九闕象很不擅於跟人說及自己,他的酒意想來很深了,否則絕不會如此多言的。只聽他繼續倦倦的道:“我們一起認識多少年了?我只比他長三歲,可怎麼他永遠就象不會老一般?沒想到這麼多年,他僻居芝蘭院,終究是修煉到了‘異數’之境了。當日餘皇后死後,他恨我已深。接下來他聽聞訊息,要去輪迴巷報警。太子門下那時已欲對輪迴巷不利。可是,我們紫宸中人一向不干涉外務的。我在餘家後園裡攔下了他。他當時正要向那小樓中留柬。我搶過了那張絹,他就斷我一腕。嘿嘿,我俞九闕的修為枉稱翹楚宇內,可是隻怕很少有人知道,我們老八就是在當年,技擊之術也不遜於我的。雖然我有意相讓,也是直到那一刻,才知道,並不是我一直護著他,他原來,一向是讓著我的。”
他腦中似回想起還是少年時,青青柳岸,衛子衿衣袂翩翩……那時他就覺得,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精靈。可是……只聽他忽悽愴道:“其實,當日他斷我一腕,我並不怨他。他又何必後來自斷一腕,他斷腕又為了什麼?他後來……又何必以異術自殘?這一切到底算是什麼?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一個結局,我一定不會當時為熄他怒火,輕易讓他斷我一腕。”
()
他的眼中忽簌簌的有淚流下,流過他稜角分明、份外硬朗的臉。韓鍔到此才知:他是真的醉了。如果不是醉了,他會象以往一樣抿緊雙唇,不會透露一個字。他自己的心頭也隱有不安,似乎對無數疑惑,衛子衿與餘皇后的秘情,俞九闕當日對餘皇后妊娠時的一擊,以及種種種種,包括他當日芝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