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塵--鄉村教師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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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難看了。

先前來過的人說帶他們到縣招待所去。那時已是正午時分了，他們一行從街上走過。只見街上是一層厚厚的黃土，街邊停了一排陳舊的拖拉機。後邊卻有好些濃郁的高大的樹木，樹下是些老人和小孩，看樣子該是個公園吧，但又太小了，況且是在江邊，也許只是個乘涼的處所而已。街上的樓房也是灰暗的，果然未見新建的，甚至連那些招牌也少有光鮮的，街上的行人也並不多。

也許是累了吧！他們竟沒人說話，只顧跟著走。在招待所，他們打電話找人，但很久沒有人前來聯絡。後來，大家覺得餓了，便去找地方吃飯。在另一條街，他們走了挺遠一段路，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飯店。剛坐定，那店老闆告訴他們，有很多外地人在這裡做教師的。看來他們不是頭一批，真不知是喜還是憂。眼前他們卻沒法討論這些，倒是那些飯菜的吸引力更大些。吃完飯，照原路返回招待所，還是沒見有人來接待。直到下午才有人來安排他們住下。

不久，有兩個人來到了他們的住處。一個是領導模樣的人，五十上下年紀，中等身材；光前額，面善；聲音纖細，既清晰，又悅耳，只是有點象女人聲；對人很有親切感。方成總覺得在哪裡曾見過他的，周正提醒道：“這個人我們在冷水市見過的。姓胡，是股長。”哦，畢業面試大家的人正是他。方成記得是他給大家看面試的文章的，還分別寫了好幾個一等。另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和藹的卻沒見來。另一個是一個小夥子，開一輛舊摩托車。他們給大家分發了介紹信，介紹信裡寫著工資只三百多。信封上寫有地名，那就是大家要去的地方。有人在問這地方在哪裡，好不好？那人只管笑著答道：“好，好，好！都是山清水秀的地方！”

五位同學當中，只方成和周正同在一個地方，他倆很高興，其他人很是羨慕。陳石卻在埋怨，竟一個人到全山去，何明也是一人在另一處，但她一臉的笑容，因為那地方離縣城很近的。只有劉欣卻不知怎麼回事，居然沒有他的名字，說是待查，他一下子沮喪起來。方成安慰他道：“不要急嘛！會查清楚的！”但他就說：“算了！既然沒有了就回去退錢吧！明年隨人去福建吧！”後來又嘀咕說：“回去代課也不成了。”大家見他如此說，便都紛紛勸說了幾句，隨後便是一陣沉默。大家心裡明白著：去留之間焉知非福呢！

方成於是向股長詢問劉欣是怎麼回事，他滿臉笑容地說：“我們回去查一查吧！”他也問他們的檔案和畢業證。大家都說學校統一辦理的，檔案則在老段手裡。他就說了沒有這些東西，則不安排工作。大家也只有無言，也不知這老段到底可不可靠，是否會來。他們商議後，還是去打電話，向吳靜老師問詢，得知老段已在路上，預計明天可到這裡。

晚餐，胡股長安排他們在招待所食堂用餐，每個人都是很平常的兩碟菜，一碟小菜，煮得太爛；一碟豬肉，卻煮得嫩滑可口，只是少了些香味，絕不同紅燒的，大家還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

二、初到

二、初到

第二天，早飯後，何明要走了，大平中學離縣城不遠，雖說工資少了一點，但她也沒多大異議，於是幾個都下樓來給她送行。後來，還是陳石陪她同去了。不久，他們又一起回來了，說是去到學校用不了四十分鐘。那中學條件還不壞，據說有二十一個班，大家都認為好，說她的運氣好，她也說得一臉的興奮，似乎周身都是笑容。

其實，他們卻並不知到底誰更好。畢竟這是在異地，就連這些地方在什麼位置，風土人情怎樣一概未知，又怎麼可以說出個好壞來呢？只不過僅僅從交通來判斷而已。然而容不了多想，陳石也要走了，趕巧不知從何處冒出一位來過一年的老鄉帶他同去，於是幾個人就在樓前說再見了。

午飯後，方成和周正也要走了。劉欣卻有些不知所措。同來的五個中，他最小，而今偏偏漏掉是他。於是只好暫時留在招待所，等著老段前來核實情況了。方成再次勸他別急，耐心些，事情總會弄清楚的。但在送他倆上車時，劉欣還是很沮喪，說聽他回家的訊息吧！然而他們只以為他擔心和難過而已，當真是不想回去的，畢竟他們好不容易才出來的，就連他自己也承認這一點。

他們終於出發了，車一直沿著江岸行駛。路邊有不少的樹，儘管太陽正猛，也還不算很熱。但他們卻開始惦念那地方在何方了，從招待所牆上的地圖上看來，他們僅知道同瀝鎮離縣城挺遠的，那公路線卻像一個倒置的鉤子。如果說縣城是在北面的話，那地方就是在南面了。一縣之內，一北一南，不遠才怪呢！再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