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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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回到這裡呢?因為今夜沒有地方去了。進門可以開燈,雪亮的燈光剌得人生分分的,叫人不忍相看。背過臉去,卻見對面牆上自己的身影,像似正要乾點什麼的架式,然而當真恍惚回過神來,才知道其實什麼也不想幹……
從山腳盤旋而上山巔,再到山腳。那山道在山上蜿蜒著,幾乎才走過去,又要走回來,相同的地方就像要增加印象似的走一個來回,並且彎彎相連,環環不斷。明明抬眼看得見,走起來卻要半天。走了這麼多路,竟也讓人覺得很不凡似的。
方成卻有興致翻越這樣的高山。他慣愛山,以前在家鄉,每逢假期必要登山望遠,那層層疊疊的遠山,如同奔我而來的群馬,那何等的壯觀啊!他特別喜歡登臨絕頂我為峰的豪情。但這次不同,這次完全出於一種閒趣而已。他特愛山的姿態和顏色,喜歡自由自在地走,或跳一下,或跑一段;或哼著小曲,或緘默不語;順手摘同幾片樹葉,撿幾段樹枝,摔著,投去。一個人拿了好奇的眼光到處瞧去:忙碌的人們,放牛的娃娃,來往的摩托;近處的樹蔭,階梯的田地,山畔的人家,還有層層的遠山。他就像出籠的小鳥那麼快活!
不知不覺裡山便來近了。
真像走親威似的走了兩個小時,才到了裡山。老鄉們聽說走路來的,都嘖嘖驚歎。裡山也沒什麼樂處,無非總是玩牌,並且總是六個人,只要誰一提議,保準沒人反對。大家總是以最快的速度聚攏過來,桌子,凳子,撲克總是現成的。有時還玩到夜裡很晚的,白天反而樂意睡覺,總是遲遲不願起來。
夜裡,大家開錄音機,音量挺大。同時幾個一塊響,一唱一和,同起同落,各不相讓。似乎不是聽音樂,倒像在競賽似的,響徹了整個院裡。音樂的節奏在拍打著,但是鬱悶卻並未減輕。
微笑可以貼在臉上,但方成的心思卻總在想著:大好的青春怕是浪費在此了!一年後,不知能否尋到更多的選擇。周正總是說要幹兩年,並非要戀著這裡,竟是為了還債,他太需要錢了。老婆出來打工,孩子讓家人帶。兩年後再上別處去。一年也罷,兩年也好,眼前還是要過下去的。
“我可以忍受寂寞的。”方成很自信地說。
“我也可以忍受得住,但精神不愉快。”周正道。“收到你那些拼成的歌詞後,我也喜歡大聲放歌了。”
“是嗎?一個人還是有點愛好的好,充實些,不會那麼難過。”
“可能是好些的。”
“你的字寫得那麼有氣勢,可以寫寫字嘛。”
“說得也是,你什麼時候幫我買一支毛筆過來吧。”
“可以的。”
十一、安慰
十一、安慰
老陳來信說,農忙假期相聚一事,早與大平、通口說定了,大家一起到全山去相聚。方成想既已說好了,就這樣定了,至於裡山,當然是方成去通知了。上次,方成閒來無事,摘得幾段歌詞寄去。陳石來信說,心情難以平靜,因為表達了大家的心情和感受,勾起了許多美好的回憶。而周正則說從此以後愛唱歌了,並且附有一信來,當中竟是一首枊詞《雨霖鈴》:
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霄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讀來不勝淒涼。獨大平和通口卻不見迴音,想是心情還與歌詞挨不上吧,過得自在著,“樂不思蜀”未可知。
三人同餐,有時也讓人尷尬。早幾日,一個下午,方成先回來,便做飯了。老肖後來,他做菜。老許在一旁與老吳下棋,不時在爭辯著。飯菜都好了,叫老許吃飯,他才把飯碗端出來,就說:“這菜做得這麼難吃,肯定是山頂做的。”
方成笑道:“不要那麼看得起我,這餐飯不全是我的功勞。”心下卻說,既是別人做得不好吃,何不自己動手。自己既不動手,反對別人做的品頭評足的,哪有這樣做人的道理?
但這次有些不同,他是後來者,再說他知道忍氣是福的道理,他不興那個氣。便又笑道:“你這個炒菜高手偏不來。”老許沒話了。老肖卻只在一旁呆笑著。
吃完飯,方成出門刷鍋。蹲下來時不小心膝蓋正碰在一邊閒聊的老許身上。他站起身來,猛然衝方成喊道:“你今天多做了點,不服氣是不是?”這話挺重的。平常買菜全靠他們,方成主動擔當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