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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您穿了·我·的鞋子就根本沒法走路了!我們走吧,董貝小姐,讓我看有哪個壞蛋敢來欺負您!〃
就這樣,看上去無限勇猛的沃爾特領著看上去十分快樂的弗洛倫斯走了;他們手挽手地沿著街道走去;至於他們的樣子在路上是否可能引起人們的驚奇或者實際上已經引起了,他們都毫不在意。
天色愈來愈黑,霧愈來愈濃,而且也開始下雨了;但是他們對這些絲毫也不理會,因為兩人都全神貫注在弗洛倫斯新近的奇遇中了;弗洛倫斯以她那種年齡所特有的天真無邪的真誠與信任敘述著這次奇遇,沃爾特則聽著,彷彿他們根本不是在泰晤士大街上的泥漿與汙油中行走,而是單獨在熱帶某個荒島中長著闊葉的高大樹林中散步——當時他很可能想象,他們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散步的。
〃我們要走很遠嗎?〃弗洛倫斯終於抬起眼睛,望著她的同伴的臉孔,問道。
〃啊!順便說說,〃沃爾特停下腳步,說道,〃讓我看看,我們在哪裡了?哦,我知道了。不過辦公室都關閉了,董貝小姐。那裡沒有任何人了。董貝先生好久以前就回家去了。我想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回家了?要不就留在這裡過夜。要是我把您領到我舅舅的家裡去——他家離這裡不遠,我就住在那裡——,然後我乘馬車到您家裡,告訴他們您安然無恙,再給您帶回一些衣服;那樣是不是最好?〃
〃我想那樣最好,〃弗洛倫斯回答道。〃您呢?您以為怎麼樣?〃
當他們在街上商議的時候,有一個人從他們身旁經過,他走過時向沃爾特迅速地看了一眼,彷彿認識他似的;但是他接著似乎糾正了這個初步印象,就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向前走了。
〃唔,我想那是卡克先生,〃沃爾特說道。〃我們公司的卡克先生。不是我們的卡克經理,董貝小姐,——是另一位卡克;是職位低的那一位——,喂!卡克先生!〃
〃是沃爾特·蓋伊嗎?〃那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說道,〃您跟這樣一位奇怪的同伴在一起,使我不敢相信了。〃
當他站在街燈旁邊,驚奇地聽著沃爾特匆匆的解釋時,他與他面前這兩位手挽手的富於朝氣的年輕人形成了鮮明的對照。他並不老,但是頭髮已經白了;彷彿由於承受著某種沉重的痛苦的負擔,他已經曲背彎腰,在他疲憊與憂鬱的臉上已經刻上了深深的皺紋。他眼睛中的光澤,臉部的表情,甚至說話的聲音全都消沉、衰弱,毫無生氣,彷彿他體內的精神已經化為灰燼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服裝,雖然很簡樸,但也還體面;不過他的衣服跟他整個性格相配,穿在身上好像都收縮變小、自貶身價似的,又好像跟他整個人一起,從頭到腳都表露出憂傷的哀求:讓他在蒙羞受辱的狀態中默默無聞,孤獨一人吧。
可是他對青年及希望的興趣並沒有隨同他靈魂中其他的餘燼一起熄滅,因為當沃爾特說話時,他懷著不尋常的同情注視著他那誠摯的臉,雖然在他的神色之間同時也流露出難以說明的憂慮與憐憫(儘管他竭力掩蓋)。當沃爾特最後把向弗洛倫斯提出的問題向他提出的時候,他仍站在那裡用同樣的表情看著他,彷彿他已在他的臉上令人傷心地讀到了與它現在所呈現的活潑快樂的神情截然相反的命運。
〃您看怎麼好,卡克先生?〃沃爾特微笑著說道。〃雖然您並不常跟我談話,但是當您跟我談話時,您知道,您常常給我提出一些好的意見。〃
〃我覺得您自己的意見最好,〃他回答道;這時他的眼光從弗洛倫斯身上移到沃爾特身上,然後又移回去。
〃卡克先生,〃沃爾特心中閃現出一個慷慨大方的想法,〃對了!這對您是個機會!請您到董貝先生家裡去向他報告這個好訊息。它對您會有一些好處,先生。我就留在家裡。您一定去。〃
〃我!〃那一位回答道。
〃是的,為什麼不呢,卡克先生?〃男孩子說道。
他只是握握他的手作為回答;他似乎感到羞恥,甚至害怕去做這件事。他向他祝了晚安,並勸他趕快去做之後,就離開了。
〃好了,董貝小姐,〃當他們也開始走路的時候,沃爾特望著他的背影,說道,〃我們儘快到我舅舅家裡去。您聽董貝先生談到過這位低階職員卡克先生嗎,董貝小姐?〃
〃沒有,〃女孩子溫和地回答道,〃我不常聽爸爸講話。〃
〃啊!不錯!這使他更丟臉,〃沃爾特想道。他停了一分鐘,向下看著在他身邊行走的女孩子的那張溫柔的、耐性的小臉,然後以他慣有的孩子的活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