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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你來我往鬧了八九日,門客和尚尼姑吃的滿嘴流油、滿袖豬肉,林家才漸漸安靜下來。林貞叫鬧的頭痛,才鬆一口氣,拿起本閒書看著。忽春花小跑進來,氣喘吁吁的道:“姐姐快去上房救上一救,娘叫氣哭了哩!”作者有話要說:關於玉娘能否拍板林貞的婚事我真是無語一樣米白樣人,所謂規定是一回事,執行是另一回事,何況一村一俗,什麼時候古代有四海皆一的標準了?何況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林貞就只能嫁這樣的人家了,她出身不夠。捐官不同於清貴,四品武將含金量是不如七品翰林的。就好比當今知名大學教授的閨女,只要人品好,運氣好,怎麼嫁都行,因為出身清白尊貴。所以天上掉一餡餅,換誰不接著?玉娘就算不心疼林貞也得接著,何況她很愛林貞?廣寧是些神馬鳥人喲!至少京城勳貴家裡的庶子,管親媽叫姨娘不叫娘唉。☆、 好心林貞奇道:“青天白日的,誰氣她來?爹爹又發昏了?”春花撇嘴道:“姥姥啦!嗔著娘把你許道京裡去了唄。”三多嗤笑:“難道放著公子不要,要個破落戶”林貞喝道:“閉嘴!長輩的事且輪不到你分說!”真該把這口沒遮攔的脾氣擰過來,這年頭的女人可不好混。三多一嚇,不敢吱聲了。林貞知道王姥姥歪纏的功力,忙帶著雙福四喜並針線上的婆子一串人,齊齊奔到上房“請安”。也不叫人通報,直就闖了進去。裝作天真無邪的模樣,跑到王姥姥跟前撒嬌:“好姥姥,你好久不來看我哩。前日家裡請客你也不來,莫不是不疼我了吧?”王姥姥嘴裡還有萬般數落,皆叫林貞堵的說不出來。強笑道:“家裡忙,這不來了麼?”“秀蘭姐姐哩?大妗子好?二妗子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也打不起,王姥姥只得與她寒暄。玉娘悄悄擦了淚,在一旁喝茶緩著。林貞纏著王姥姥從大舅一直說到王家看門的狗,把王姥姥說的口乾舌燥,落荒而逃。林貞也嗓子冒煙,叫丫頭沏了杯茶,一飲而盡。與玉娘笑道:“姥姥都不在咱家吃晚飯!”玉娘繃不住笑起來:“我的姐兒,你怎底如此水晶玻璃心?誰與你通風報信的?”林貞十分爽快的指著春花出賣:“她鬼趕著似的到我屋裡喊救命!”春花道:“我是怕爹著惱!”玉娘嘆道:“女人啊,無非就是為了夫家孃家。我何曾不想他們好來?只是真個不般配。他們只好揉搓我吧。”“媽媽總為我受委屈。”“誰讓我是你媽媽?誰家媽媽不操心喲,日後你當娘便知道了。兒女都是債,躲不脫的。”“所以你索性不躲了?”玉娘笑道:“躲著無用呀,能躲我早躲了。”“媽媽撒謊!”玉娘拍了林貞一下:“去看書吧,女婿可是才子,別叫比了下去!”林貞笑著跑開了。餘下玉娘在屋中苦笑,這等女兒,莫說是親手看大,便是才嫁進來,怎底捨得低低嫁了?又有,親孃也偏心太過。她原就是高嫁,如何敢做這等主意?那不是作死麼?便是林俊好說話,人家還有舅家哩!自家親孃,還不好直說。只得一次一次的受著,真個是夾板氣!嫁的好了,孃家便巴上來,也不管好做難做;嫁的差了,孃家裝模作樣的看兩回,王八脖子一縮,憑她自己去爭吧。林俊左一個小老婆右一個小老婆,誰又出頭說了半句話來?想到此處,不由潸然淚下。因涉及主母孃家,丫頭們俱不敢勸,只得由著她痛哭至夜裡。各自暗歎一句“世人皆苦,婦人尤甚”罷了。今年說也奇怪,林貞從京城回來一個多月,眼看就要中秋了,往年不說要下雪,卻也寒風呼嘯。今年竟像六月間一般,只把廣寧人熱的直罵娘。也是廣寧人不慣,實則並不算很難熬。天一熱,人就沒精神,做甚事都懶懶的。唯有於二姐兢兢業業,把她管的屋子擦的照出人影來。管事的興隆嫂子一瞧,喲,不錯,隨手賞了塊雪花糖與她。於二姐自幼家裡貧寒,吃糖的機會不多。到林家初又被眾人欺,混到現在,方得了一次獎賞。高高興興的揣在兜裡,預備找丹旭分享!你道哪個丹旭?就是林俊近日寵著的那個。因生的一幅好模樣兒,丫頭裡也有幾個暗自想他的,都知她身份,不敢說出來。玉娘上京時,家裡僕婦帶走一半兒,各處規矩便鬆了。有好些老人兒仗著臉面躲懶,把活計俱推給於二姐。於二姐累的兩眼昏花,一時委屈,便躲在樹蔭底下哭。恰丹旭路過瞧見了,給了把松子與她吃。一來二去,兩人揹著人瞧瞧來往起來。都是苦命人,也是找個伴兒一起說句貼心話的意思,只不敢叫人知道。因丹旭是林俊跟前,吃食隨便就有。悄沒聲息的袖幾個,林俊也想不起來,又寵著他,便是想的起來,只當他吃了。是以於二姐常從他手裡得些細碎好處,又無甚回報。這回得了糖,自然要同夥伴分享。哪知才走到書房窗戶底下,便聽到林俊說話和丹旭微弱的哭聲,嚇的魂飛魄散,落荒而逃。原想著過一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