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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豫章心中略有些得意,臉卻先紅了。回過神來,不知害甚麼羞,方覺落了小家之氣,一時落荒而逃。倒把林貞看的莫名其妙,半晌笑道:純情傻小子?有這個典故,林貞便不做旁觀者。就如林家一事,若有個二房,雖要花費些錢財,卻不至於叫人一鍋端了。便是為了好看,林貞所得必不比如今少——雲母鋪子就是個聚寶盆。如今家資,滿打滿算都夠不上雲母片幾年的收益。她一個女孩兒,無非要份奢華的嫁妝而已。可見在此時,宗法固然約束頗多,然沒有宗族,只好便宜旁人,到頭來舍你兩盒舊珍珠還賺得潑天讚譽。如今見承平公府寅吃卯糧,雖無計可施,也生不出半分幸災樂禍之心。日子越發艱難,不知大嫂能不能了悟?她的兒子可否逆境出人才?看了一眼大奶奶,林真覺得,待成親之後,真的要與大嫂談一談了!☆、 奪寶展眼到了冬月,莊子上開始陸續送年貨來。林貞家裡沒有這個,跟著瞧了好幾日的熱鬧。與《紅樓夢》中所書一樣,莊頭還進了小鹿等漂亮動物,收拾乾淨了放在園子裡賞玩。吃鹿肉卻沒有,想來也不是人人家都跟賈府一樣,有個能在內幃出入無狀的玉哥兒。年禮入賬之後,又開始分撥。孟豫章作為嫡支的男丁,亦得了些新鮮果品蔬菜。自家自有廚房,所得之物便拆成三份,分別贈與師父、外祖與岳母家。既是近親,少不得親自走一趟。到玉娘處,先見過禮,再奉上禮物。甚禮玉娘不管,她就是喜歡這個女婿!因是長輩,無須避諱,玉娘攜著孟豫章在炕上坐了,喜笑顏開的說:“難為你記掛著我,大冷天的送東西來。左近新開了家滷味,滷得好蹄髈,你吃了飯再走。”“謝岳母賜飯。”“哪用這樣客氣了。是了,要過年了,我們孝中也不好裁衣,倒有些布料,你帶回去裁衣裳穿吧。”孟豫章忙道:“太破費了,我還有衣裳。”正說著,抬眼竟看見一五彩斑斕的寶石盆景,還配著玻璃罩子,愈發顯的美輪美奐,與守孝人家常見的青灰色全不相同,不由多看了兩眼。玉娘隨著他的眼光一看,遂笑道:“這是你岳父當年尋回來的,我拿出來掃掃灰,竟忘收起來了。我一個寡婦,使不上這樣新鮮的擺設,你若喜歡便拿回去擺著吧。年下圖個喜慶。”那盆景一看就價值連城,孟豫章如何肯收?頭搖似撥浪鼓:“太貴重了!”玉娘一笑:“有甚貴重不貴重的?便是金山銀山,還不都是你們的,與我也這般客套,我可要惱了。”玉娘本就是心軟之人,才安頓下來之時,孟豫章每日皆來。至後安穩了,孟豫章不得閒,亦是三兩日必來看一回。比分家出去的親兒子還孝順,街坊見這家雖是寡婦,卻有晚輩男丁照應,不敢輕易欺凌。因有這個典故,玉娘不知省卻了多少麻煩,便把孟豫章視為嫡親子侄一般。自家孩兒喜歡個擺件,哪能不如他的意呢?孟豫章卻道:“我搬回去不像樣,日後叫小姐帶了來吧。”“你和姐兒不用分彼此,你的不就是她的?她的也是你的。我便是出了孝,又上了年紀,這些也只是白放著,豈不可惜。你要做君子,我也不攔你,權當姐兒借你擺著。”玉娘如此說,也是有私心。進京日子久了,又有林貞時常互通有無,知道承平公府乃是個空架子。休說體面的擺件,便是衣裳在家也只好可著舊的穿。然孟豫章大了,總有些友人來往,家裡無個像樣的裝飾,豈不丟臉?又不好明著給錢。孟豫章謹慎,不是喜愛的,必不多撇那兩眼,玉娘順水推舟的送了,也是愛護晚輩之意。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推辭倒顯的扭捏。林貞乃獨女,孟豫章只道借來擺幾日,日後還是林貞的,不算佔人便宜,欣然答應了。玉娘方道:“這就對了。我還有幾匹布料,原是你岳父的,顏色與姐兒做衣裳,顯的沉重,你穿著倒好。也一併拿去吧,省的黴壞了可惜。又有,與你家的年禮,我寡婦人家不好走動,你一併帶了去,替我問你們老太太、太太好。”孟豫章聽說是深色布料,林家也確實無人能穿,爽快的一一點頭應了,又留下陪著玉娘吃了頓飯才回家。玉娘給承平公府準備的年禮中規中矩,既是親家,沒必要過於諂媚,倒是給孟豫章的緞子更扎人眼些。孟豫章雖得了緞子,卻不顯擺。平日裡還跟兄弟們一樣的穿衣裳,只拿些不要緊的布料做些禮服見客穿,頂好的預備成親後給林貞管著,隨她處置才是正理。寶石盆景鮮亮,他卻是喜歡,叫人擺在臥室裡,閒了賞玩一把。當然不忘跟林貞報備了一聲。太夫人看過一回林家的年禮,對林貞道謝:“親家太太客氣了。”林貞回的也很得體:“孝敬長輩,原該的。”大小姐笑問:“聽說你家太太賞了老四幾匹好緞子,竟是難得一見的。你家上哪裡買的緞子呢?”“往日開過綢緞鋪子,打江南進過來的貨。顏色重了些,女眷穿著不好看,便叫他裁衣裳了。那綢緞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