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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貞不欲多管閒事,然選了白日裡做針線,免不得互相討教。過得幾日,林貞便把張嬸子帶在身邊,四個女學生一齊教了。因是額外的活兒,林貞想多給一份工錢,又無由頭。管理僕役,不能說賞便賞。若無規矩,她得了好兒還要生怨憤之心。心裡轉了一回,還是去尋二太太拿主意。二太太見林貞來了,引道炕上坐下,問道:“你這時來可是有事?”日日上房得見,問好很不必特意走一趟。林貞也不客氣的問:“我院裡的張嬸子,原只教我一人並與我做些貼身針線。如今教了大姐姐她們,我想添上一份補貼,卻不知怎麼添。我年輕不經事兒,特來討教一下太太。”二太太笑道:“這不該你添,還是未出閣的小姐,不必管這個。明日我尋了大嫂,叫從公中關出來便是。”“從公中不好吧?”“有甚好不好?說來是教導她的女兒,很該她出私房才是。你大太太也是大家子出身,不是小氣人。你年輕面嫩的不好說,明日我說去。”次日請安時,二太太果然道:“如今侄女們可是定了跟著張建富家的學針線了?”大太太奇道:“我怎麼不知道?”太夫人倒是知道,笑著說:“是林丫頭的人,叫她帶來叫大丫頭針線。我瞧過一回,活計真鮮亮。才要告訴你,又忘了。”大太太方道:“原來如此,大姐兒很該找個媽媽教一教針線了,還是老太太想的周到。”太夫人道:“既然使了人家的人,也不好乾使著。從我這裡關一份束脩吧。”林貞忙推辭:“老太太莫外道才是,我的人便是姐妹的人,略教教不費事兒,很不必破費。”大太太道:“即是教導小姐們,自然該公中出。叫賬房記上一筆便是。哪敢打攪老太太呢。”太夫人點頭道:“如此甚好。”大太太又問林貞:“你屋裡的楊媽媽,還教他們姐妹彈箏吧。”林貞點頭:“偶爾玩一下子。”大太太道:“那邊一齊關來吧。往日雖發月錢,做先生與做僕婦還需有分別才好。”堂堂公府大小姐,蹭別人的先生,叫人知道了臉上難看,不若堂堂正正的給一份錢,堵人家的嘴。二太太心滿意足,林貞是她兒媳婦,當然不能讓長房佔便宜。日常長房仗著兒孫多,已是佔盡了好處。她又是個填房,在家下人眼裡更無權威。到今日方才略略出了口惡氣。又想兒媳嫁妝豐厚,日後分家,許是比大房還過的自在。想到此處,笑意更濃。可惜時值秋日,莊上秋收臨近眼前。莊子是公府最大的經濟來源,馬虎不得,大太太同大奶奶心思早飛到別處,半點沒看見二太太略帶得意的臉。天下太平。一到秋收,操心的不止承平公府的當家。林家一畝田土都無,銀錢皆是死物,用一分少一分。廣寧的鋪子無人照管,也收不上幾個錢來。玉娘便動了買鋪子的心思。京城人生地不熟,靠著丹旭一個小廝,十分不中用。索性託了魏文明留意。京城裡好地段的鋪子貴倒不怕,只是常年被權貴人家佔著,想買人家還不賣。從進京到現在,只尋了兩處專租與舉子考試的小院。玉娘有錢無處花,先買了再說。橫豎離著貢院近,日後拆了自家修房子住也使得。鋪子卻只有外城的鋪子,皆不好,只得繼續等著。按說壽寧伯壞事,他那鋪子該官收賣了。誰知聖上又留著做公主的嫁妝,並不發賣出來。林家一難,成就的是皇家。如此看來,揹負點罵名倒也不冤。玉娘買了房子,欲打發人告訴林貞一聲,孟豫章接了差使,趁著早間請安的時候說了。此事無須瞞人,又是好事,一屋子女眷紛紛恭喜。孟豫章又道:“是師父尋的地方,有他在,自有舉子願意住,便是沾點書生氣也是好的。”林貞道:“煩你替我與師父帶聲好,我們家勞煩他了。”“好。”孟豫章應了,便抬腳出門,一屋女眷他不便久留。女眷們因趕上置產的話題,發散開來,為今日的茶話會平添了幾分趣味。秋收一過,承平公府管事的人又鬆快了一些。年貨還得過一陣才能押來——先把米麵換成銀錢才好押運。中飽私囊是必有的,水至清則無魚。能做莊頭的,皆是心腹,主人家睜隻眼閉隻眼算了。因大小姐明年要出門,家務事便要學上一二。大太太索性把三姐妹連帶林貞一齊請去旁聽上課。日子總算沒那麼無聊了!在大太太的上房呆了幾日,林貞更加全面的瞭解承平公府。如如今田莊八個,其中兩個是祭田,收益全族均分,大房想多佔點也只能微微動些,多了親戚們就該鬧了。餘下六個田莊,一年只有五六千兩。鋪子是老祖宗的基業,分家都不捨得分出去,方才保住一年萬餘收益。林貞想起雲母鋪子一年十幾萬的毛利,果然是往人心口上插刀!一萬兩看著多,實則最不經花。年下新衣裳做下來,皮子帶綢緞,一口氣去了兩千兩。林貞看著關錢出去的裁縫,都替大太太頭疼。今年的租子還未繳上來,如今這兩千兩已是府裡最後的錢財。大太太只盼親朋好友人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