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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院一怔,只好苦笑點頭。
喬雨潤腳步忽然微微一踉蹌。
她轉頭,眼神裡憤怒一閃而過,正對上容楚笑吟吟看過來的眼。
“喬大人。”容楚不急不慢地過來,笑問,“公道否?”
喬雨潤咬牙,半晌,微笑,點頭。生硬地道:“多謝國公主持公道。”
後兩個字咬得很重,像要將牙齒擊碎。
容楚好像沒聽見那聲齒間相撞聲響,也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挑起她下巴,在她耳側輕輕道,“那麼,為了感謝我,記得幫我照顧好她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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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雨潤張大眼睛,望定容楚,半晌,忽然笑了。
“國公。”她嫵媚地眨眨眼睛,“真該恭喜您,想不到孫家小姐剛剛去世,您這麼快又有了新歡,太后如果知道,不知該有多開心。”
“太后為什麼會知道呢?”容楚笑得雅緻風流,“喬女官會告訴她嗎?”
“您覺得呢?”喬雨潤掠鬢,斜瞟容楚,笑得容光煥發。
“無妨。”容楚深深凝注她,眼神仿若深情無限,“太后會認為那是我在逢場作戲,因為,如果她問起我的新歡,我會向她求娶喬女官。”
喬雨潤掠發的手停在鬢邊,臉色唰地雪白。
“所以,記得照顧好太史闌。”容楚替她攏鬢,神情親密如對摯友,“她掉一根汗毛,是西局拔的;她少一片指甲,是西局啃的;她瘦一斤肉……”他微笑,“西局會少很多肉。”
喬雨潤望定他,胸口起伏,半晌,垂下眼睛,“是。”
容楚微笑,天光在他的笑容裡淡薄,化為漸漸瀰漫的暮色。
四面的人,望著那對竊竊私語的男女,他們姿態親密,自始至終笑容明麗,似一對有情璧人,都覺賞心悅目,連帶緊張的神情也微微鬆弛。
太史闌卻覺得,那兩人周身散發的氣息很陰冷,像這爛漫晚霞黯沉的邊緣。
過了一會兒,喬雨潤終於離去,依舊維持她從容的笑容,只是臉色有點白,她帶走了鄭營副和楊公公,至於她會怎麼處置兩個“案犯”,太史闌沒有干涉,也不打算干涉。
在她的力量還不夠改變更多的現實之前,她會立在原地,學會接受憎惡。
當然,總有一日,她要讓這世界,憎惡她的憎惡。
總院在容楚沒看到的地方,冷冷看了太史闌一眼,隨即也帶領高層們離開。品流子弟們悻悻離去,寒門學生們都沒走,三三兩兩,無聲聚集在太史闌身邊。
如果說之前選課之爭還讓一部分人猶豫觀望的話,今天太史闌正面撼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西局,成功救下花尋歡,已經足夠讓所有人,不由自主做出選擇。
“太史闌。”花尋歡走過來,認真看了她半晌,忽然大笑道,“當初我還笑你狂妄,現在看來狂的是我自己,哪,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至於我值不值得你交……”她仰起下巴,“我也會證明給你看的。”
“廢話。”太史闌說。
不當她是朋友,她犯得著管閒事麼。
花尋歡眼睛亮了起來,蘇亞在一邊,露出一點淡淡笑意,一般明亮。
“北嚴城考練,不知道院正他們會怎麼分配。”蕭大強道,“北嚴城有十三村鎮小城,以我們的資歷,可能會去做錄事、佐史、巡檢、閘官、驛丞。以及掌稅收的稅課司使、掌各水庫閘儲洩、啟閉的閘官,掌倉庫的保管與守衛的倉官。如果是武技科出眾的學生,則可能去西凌行省的天紀軍中或者上府兵大營,擔任倉、兵、騎、胄四曹。”
換句話說,選擇很多,未必能聚在一起。
太史闌也不在意這個,她單打獨鬥慣了,現在這群人將她圍著,她雖然沒有不自在,卻覺得吵鬧氣悶。
“容楚。”看見容楚過來,她順勢撥開人群迎上去。
難得看她主動,容楚唇角微微起了笑意,卻見她看著李扶舟匆匆離開的背影,道:“他有事?那你記得代我和他告辭,我明早就走。”
容楚唇角的笑意斂去,淡淡看了她半晌,道:“不和我告辭?”
太史闌奇怪地看他一眼,懶得回答無聊的問題。
就住在你屋子裡,告什麼辭。
“不問問我剛才和喬雨潤說什麼?”容楚上前一步,斜斜俯臉,從太史闌角度,看不清他眼神。
“勾心鬥角而已。”她道,撥開他向回走。
“我向她求婚。”身後容楚笑道。
太史闌站定,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