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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的樸實面孔。他們作為士兵,是沒有選擇權的。將來,他們都會被定義為叛軍。成千上萬的生命,填補的只是幾個人的欲壑和野心。
在車上時間不長,齊潔對我說:“陛下,天無絕人之路。先帝爺曾經說過,柳曇比我父親關延要短視的多。”
我沒有聽進去,突然,我問她:“你說先帝?我父親嗎?”
“是的。”齊潔的臉迎著霞光,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似曾相識。此刻我忽然想到,從這個角度,在晨曦中,她居然有點像我的母親!
齊潔注視我:“沒錯。先帝北伐的時候,奴婢跟著父親在護南府中。先帝在城中不過三天,就決定了奴婢的一生。雖然也知道,先帝寵幸我,不過是我有幾分像故人。但奴婢此生,不論於法於情,都不願意另外嫁人了。奴婢到宮中伺候陛下,是畢生的幸福。奴婢本想,將來也許可以葬在先帝的陵墓外面,化為一棵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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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父親在經過南北邊境的時候,居然還……。我隱隱嘆息。的
齊潔繼續說:“先帝說,他此生只愛一個女人。但那個女人的愛太沉重。他想方設法的逃避,最後還是逃不開。彼此都是命運裡面的劫數。先帝預感到自己進入北國後會死去,他說只要他們的孩子還活在世界上,有人給她幸福,那麼他們的愛與恨都不重要了。”
齊潔專心致志的捏住我的手:“陛下,要活下去。不管發生什麼……。並且,太尉會安然無恙的。”
城樓之上,起了鼓聲。一陣陣,我跟著死神腳步般的節拍走到城樓之上。城頭下,老百姓們歡呼起來,聲震雲天,沒有人知道,現在的我,是一個受威脅的傀儡。命運就是如此諷刺。初生的太陽,每個我所親近的人,都在日輪的輝煌中閃現。我的一生,和父親不同。我愛過兩個男人。第一個鍾愛我的人,死去了。第二個痴愛我的人,和我咫尺天涯,此生不知能否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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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逼迫我在城頭之上,看著他死去?當然,如果我沒有出現,鑑容肯定會知道情況不對。我不可能坐視,可我怎麼樣才能讓他知道情況發生了變化呢?我環視著四周,在城頭的每個空洞裡面,都閃著金屬的黑色光澤。那些隱秘的草堆裡面,凸現出尖利的箭頭。在老百姓的聲音背後,是一種殺氣的冥想。只要鑑容進入我的這個城門裡面,四面八方的埋伏就會發動。的
我的意識恢復的剎那。我已經看到他。他的黑馬,在大軍的最前方率先進入外城。大旗飛卷,整齊的隊伍裡,戈矛甲冑,染上一片黃金色。那不是夕陽,而是朝陽的顏色啊。
只有他,沒有穿鎧甲,只是一身黑色的錦袍。佩著我送給他的寶劍。
他的眼睛,如同鑽石璀璨。傳說中,即使在迷霧中,也指引人們歸航的燈塔。也比不上他的光明。你回來了,可是,為什麼你在這個時候回來?
鑑容看見我了,於是在成千上萬人的喧譁中,他靜止下來。抬起臉,他給我一個笑容。那是鳳凰重生的笑容,在烈火之前,藐視神靈;傲視凡間的純粹笑容。
怎麼辦?我看著他,決定了。生死由命,只要沒有遺憾。
一橫心,我把自己的珠冠朝樓下一扔,可就在這時,齊潔取出了匕首,避開身邊的軍人。一躍身,她如同一隻翠鳥,跌下了城樓。追逐著那比她的身軀小得多的冠冕,彩雲追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