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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兇狠。
鄭屠搖頭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道:“便只怪你做人太貪心了。世人趨利避害,此乃天性,誰給的利大,便擁護誰。所以你只怪你自己。”
看鄭屠起身要走,那王彪衝牙縫擠出幾個字來道:“你——你為何與俺說這些?”
“勝利者從來沒有憐憫之心,俺來此並非要憐憫你!”鄭屠直起身,居高臨下,嘆息一聲道,“過幾日,你便要被押解到定州,俺也算是與你踐行罷了。”
“既然不憐憫,為何還要踐行?你這黑心腸的賊子,俺勢必與你不兩立!”王彪從喉間擠出幾個字,“若是俺僥倖保得性命,定要加倍奉還這些時日所受折辱。”
鄭屠只是微微一笑,搖頭不語,轉身就離開監牢邊。那獄卒見鄭屠離開,兀自還在身後高聲道:“大官人,閒暇時,俺請大官人吃酒,務必賞個薄面。”
回到府上,鄭屠徑直去了自己的院子,那綠珠早已備好了酒菜,見了鄭屠進來,便笑著迎上去道:“老爹回了?酒菜在裡間備著。”
“且擺在院子外頭柳樹蔭裡,俺換件衣服便來!”
綠珠答應一聲,自去忙去。鄭屠換了件短葛,敞開了胸懷,這才覺得好些。方才在那監牢裡,只覺得胸口見憋著一股子氣。
眼見得那王彪悽慘模樣,想起前世種種,更是一口鬱氣結在胸間。也非對王彪心生不忍,若敗的是自己,如今坐在監牢裡的便是自己。雖不至於似王彪一般悽慘,但家中的嬌妻美婢,卻從此要遭不測,自是弱肉強食,在這個時代卻如此鮮明快速的展現在自己面前,又沒得一個可說的人。
“綠珠——”鄭屠帶著酒意,在鼻間哼了一聲。
“老爹,奴在呢!”嬌聲如糯。
“卻說這人世間,可有前世今生?”
“這——奴識不得幾個字,哪裡懂得這些?”
“唉——”鄭屠又灌了一杯酒,頭也漸漸的沉重起來,“此非前世,又非今生。俺如何才能立足此間?也罷,也罷,若真是個弱肉強食,俺也這般感慨為何?吃酒,綠珠你也吃些!”
“老爹要說甚麼……”
“沒甚麼,一時感嘆而已,先前俺也只是這世間的旁觀者,只怕此事一過,俺便是這世間渾渾濁濁的參與者了。也罷,這大宋,便是俺的今世了!”
“今世?”
“對,便是今世!”鄭屠最後大叫一聲,一頭趴在了那石桌上,發出了雷鳴般得鼾聲。原來這廝早就醉了,滿嘴的胡言亂語。
“老——老爹醉了!”
綠珠也覺得頭有些重,見鄭屠一頭醉倒,不由想要過去扶他。
“我來罷!”這時那院子門口一個聲音傳來,綠珠看時,卻是大娘立在那裡,頓時酒意醒了一半,忙蹲身道:“見過大娘,我——我——”
“沒甚麼,叫你服侍老爹,便也是與他排遣悶兒的。”惠娘走過來,看了看綠珠,將她一把拉起嘆道,“官人心事沉重,平日裡也稍有察覺,只是他不肯輕易與人說,今日這般,想必也是經了此事,一些感嘆,也罷,先扶他進去,你在熬些醒酒的湯就是了!”
綠珠答應一聲,兩人這才將鄭屠抬進了屋子裡。
第十五章 事後置酒重安排
“昨日便已有人傳來訊息,鄭大官人要收回所有鋪子,卻不知俺等又要如何?”一個夥計望著空蕩蕩的肉架,很煩悶的說了一句。【】
“還便如何?外甥打燈籠——照舊(舅)。”一個二漢將熱湯鍋裡的熱水用瓢舀起來,沖刷了案臺,不屑的說道。
“那鄭大官人要是惱了俺等,又要如何?俺家裡如今也指望著俺這一份差使,若是沒了,又得過覓菜塞糠的生計。”那夥計無不懊惱的道,“俺服侍那金錢豹子頭王彪也是沒得奈何的,須怪不得我!”
“何人怪你?”二漢嘿嘿一笑道,“王大官人也罷、鄭大官人也罷,須都要僱個熟手看管鋪子,你我如今在這鋪面上做了多年,誰個比俺等熟稔?只管寬心,鄭大官人斷不會如此。”
“武二哥,你平日裡也有些見識,那金錢豹子頭王彪卻是如何就敗了?”夥計心有不甘,他先前些日子,也曾使了一些銀子與王彪,只不過要替王彪管個鋪子,日後好多些進項,卻不曾料到,這才幾日方過,那王彪便成了發配定州的賊囚了。
那被喚作武二哥的二漢沒有停住手裡的活計,他點頭笑道:“甚麼鄭大官人,不過是個腌臢潑才罷了,仗著有些武藝,慣會胡作非為。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也算是天理迴圈,報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