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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下,若是我真個要留你,你爹好歹也要給我幾分麵皮。”
綠珠面露喜色,忙點頭道:“我爹雖有些貪圖財貨,也識得好歹,老爹的名頭,俺爹自然是曉得的,斷然不敢違背。”
“這便是了,只是你到我這邊伺候,又何必要在我這廂房裡增個床鋪?”鄭屠乾咳一聲笑道。
綠珠臉微微紅了紅,忸怩道:“老爹這屋子裡原本就是有個裡間紗櫥隔著的,空著也是怪可惜,綠珠如今蒙大娘賜給老爹,自然要盡心服侍,夜裡日間,老爹若是吃茶要果子什麼的,應起來也方便。以前綠珠服侍大娘時也是這般,只不過眼見得老爹這些時日待人也和氣,做事也有分寸,大娘這才放我在外間一個屋子獨住的。”
鄭屠不由一臉無奈,想來那原本的鄭屠定是個不招人待見的。不過自己也好歹扭轉了形象。又有些欣慰,想起昨日與惠娘在後廳小酌幾杯,卻死活不肯隨自己單獨進那房間,定然心中還有些放不開。想想好笑。
“也罷,你便睡在紗櫥裡間。等過些日子,我讓人在外間隔斷出來,單獨與你做個單間,又方便又別緻。”鄭屠說罷,便起身朝外走去。
“老爹這是要去哪裡!”綠珠忙忙的跟上來。
鄭屠笑道:“卻不是你去的地方,你且備些菜餚,等我回來!”
綠珠忙點頭,又忙著鄭屠整理衣冠,抹了抹衣襟上的褶皺,這才放鄭屠離去。看他身影巍峨,虎步生風,不由暗自嘆了一聲。
女兒家的心思如今漸漸的沉了起來,大娘如是的打發自己,而自己的爹爹又假借自己貪圖財貨,彷彿自身沒得一個出處一般,如今也只有寄託在鄭屠身上,若是使得爹爹不做他想,又能善待自己,便是自身天大的福分。
一時間無以排遣,便拖著香腮,在那窗子前,呆呆的看著院子裡那樹上上下跳動的鳥兒,自言自語道:“鳥兒,鳥兒,恁地這般快活?”
卻說那金錢豹子頭王彪被壓在知州監牢裡,初時待嘴好了些,只管叫囂冤枉,說是陳都頭那廝夥同了鄭屠陷害自身。那都頭豈能讓他在監牢裡胡說八道?吩咐了幾個獄卒,使了些手段,將那廝日夜虐打,有些不成人形。
這王彪也明白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便不再叫喊。只是他如今失了勢,一同被監的還有幾個,都是些江洋大盜,有要殺頭的,又要發配的,他們豈能耐煩王彪那廝,趁著他被監牢虐待,夜裡便將王彪死死按住,趴了他的褲頭,只露出那肥碩的臀兒,又用那水洗了屁股,生生的享受了那個洞眼兒。
這等事,獄卒豈能管他?也正是趁了都頭的心意,何樂而不為?反正這廝發配到了定州,與那遼人作戰,也就是個送死的命。到得後來,便是白天,那夥人也不放過。那王彪真個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便是再有本事,也施展不出來,日日在牢裡苦捱。
這日,王彪被那些死囚漢子享用過了,正有氣無力的提了褲頭,遮掩住臀兒。忽然便聽到有獄卒叫道:“王彪,鄭大官人來看你了!”
王彪先前神態木然,忽然聽得這個名字,便如瘋魔一般的衝到監牢邊,伸出雙手,手指節使勁的往前抓,淒厲的狂吼道:“鄭屠,你這廝,為何這般害俺?”
“啪!”的一聲,那獄卒用那水火棍敲上了他的嘴,頓時就打落兩顆牙齒,滿口流血。
“你這廝,還敢衝鄭大官人叫囂,豈不是活得不耐煩?”那獄卒冷笑著,欲要再打。
鄭屠擺了擺手道:“且慢動手!”說著遞與那獄卒一塊碎銀子,道:“俺有些話要與這廝說,還請方便則個!”
獄卒見了銀子,忙堆笑臉道:“這是甚麼話,大官人只管說就是,何須破費?俺著便在門口替大官人看著點。”一面說,一面將那握住銀子的拳頭望懷裡舒,又回頭衝那王彪喝道:“你這廝,好好回大官人的話,不然再讓你吃俺一棍子!”說罷,衝著鄭屠拱拱手,這才笑眯眯的到門口去了。
鄭屠見獄卒走遠,便蹲下身來,對著那趴在地上監牢裡的王彪嘆道:“方才你說俺為何這般害你?這話卻要反過來說。你又為何要那般的還俺?”
王彪只是瞪著眼,又如飢餓的猛獸一般,目露兇光,一句話也不說。
鄭屠也不待他回答,便自顧自的點頭道:“這便罷了,你如今這般下場,卻與俺沒甚麼關礙。你可知那陳都頭為何臨時反目?你可知那坐地虎李響為何要替我伸張?你可知那三家大戶為何要斷你貨源還要拿狀紙告你?你可知那知州為何如此快速定案,將你遠遠的充軍?”
王彪依然不出聲,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