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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富貴也是奴僕,哪比得上堂堂正正的正經人家,更不用說若是子孫在主子面前混不上得臉的差事,她這一輩再得臉,也撐死了能保兩輩人不愁吃穿,吳怡說的卻是幾代人的好日子,甚至有可能供養出一個秀才、舉人之類的,改換門庭。
“姑娘是為秀菊的事生奴婢的氣了?”夏荷知道,她在秀菊身上動得手腳瞞不過吳怡。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被秋紅的事嚇怕了,怕我也有個好歹,連秀菊這樣的,也不能忍。”
“奴婢……曾經在太太面前立過誓,粉身碎骨也要保姑娘平安。”
“你和太太都一樣,覺得我太善,怕我嫁了人之後被人欺負,怕我對付不了公婆、妯娌、通房妾室……”
“姑娘……”夏荷擦了擦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滲出的淚水,“姑娘,雖說二爺眼前一心只記掛著姑娘,可是這男人學壞三十開外,再過個十年,姑娘姿色漸褪,二爺卻是正當年,他變了心腸,姑娘又是那樣一個傷了心只會自己忍著,不哭不鬧不肯放□段去哄男人的性子,姑娘可怎麼辦?”吳怡替她往長遠了想,她也同樣替吳怡往長遠了想。
“夏荷,你覺得我像是太太那樣,就行了嗎?”劉氏和吳憲,怕是古人眼裡的夫妻典範了,劉氏能容妾室,也能管住妾室,庶子庶女一個個都教得好,賢名在外,吳憲也是個長情的,喜新不厭舊,如今年紀大了,反倒樂意在劉氏屋裡待著了,他們兩個是京裡有名的恩愛夫妻。
可是吳怡一閉眼睛,就想起那一個一個走馬燈似的姨娘,劉氏得有多大度,才能容忍這一根一根紮在心中上的針?或者她根本不在意?劉氏這樣的女子,從一生下來就已經習慣了古代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可吳怡覺得她就算不是穿越的,也不見得有劉氏那樣的胸襟。
“姑娘,旁人都是這麼過的,姑娘為什麼就過不得呢?”
吳怡摸摸肚子,是啊,她為什麼就過不得呢?現在外面都說她不愧為劉氏的女兒,一樣的賢惠,都說吳家家風好,會養女兒,可她知道自己,她根本比不上劉氏,或者說經過了蘆花案,他們夫妻共過患難以後,她一開始那種像劉氏和吳憲一樣過一輩子的想法,漸漸的就沒了,她想要一夫一妻的過一輩子,這才就真的在古代天地難容嗎?
“姑娘,奴婢不離開姑娘,揚州誰樂意去誰去,奴婢不去。”夏荷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把能改變他們全家命運的機會給推了出去,這在現代人眼裡簡直是匪夷所思,但在古代人的是非觀裡,無論是臣子對於君王的忠,還是奴僕對主子的忠,都是刻在骨子裡的,更不用說夏荷是從心裡往外的對吳怡忠心,她真正的偷偷把吳怡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你容我再想想。”吳怡知道夏荷的心思,再深說就是辜負夏荷了,也只能把這事放下了。
五月裡的時候,吳怡肚子已經很大了,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抱著肚子在院子裡乘涼,連到了晚上都不願意回屋。
沉思齊也只得拿了書本,陪著她在院子裡待著,兩個人談詩論文的,倒也快活。
吳承宗一個月前曾有信來,他在海關上的任期已滿,要回京述職,路過山東時要暫住幾日,看看吳怡,也拜見一下外祖。
“這信走的比人也快不了多少,三哥卻還是不到,難道路上有什麼事?”吳怡想起這事,總是惦記。
“三哥走的是海路,順風逆風總容易耽擱行程。”沉思齊眼睛不離書本的說道。
“我三哥啊,就是固執,非要一個人上任,我母親幾次想要送三嫂過去,他都不肯。”吳怡說道。
沉思齊聽她這麼說,擱下了書,面有難色。
“難不成這裡有什麼隱情?”
“我前些日子來的朋友,有一個曾經去過廣東,見過你三哥,聽說你三哥身邊有一個女子,出入僕從皆以夫人相稱,不知底細的人都以為她是吳三奶奶……”
彼時官員上任不帶正妻帶愛妾的也有,但多半都是言名身份,往來交際也皆是稱之為如夫人或者是姨娘,吳承宗正經了一輩子,怎麼會犯這樣的錯?吳怡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才跟我說?”
“我怕你知道這事之後,心裡不舒服。”
“京裡的太太可是知道這事?”
“聽說是知道的。”
劉氏那麼精的人,這種事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怕也是她一直想要送三奶奶孫氏過去的原因,如今吳承宗回京述職,身邊必定帶著那個女子,劉氏怕是容不下她了。
“難怪三哥走的這麼慢。”吳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