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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你來得正好,這位小姐剛剛被人搶包,右臂受了傷,疼得不能動。你是都吉上師的得意弟子,精通醫術——”
不等關文說完,僧人便三步並作兩步上了臺階,並著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女孩子的右肩輕按了兩下。
女孩子又哎喲了兩聲,顯然痛得厲害。
“是嚴重的關節脫臼加上筋絡扭傷,有些麻煩,不過我師父就在白塔那邊——小姐,你能不能站起來走?”僧人的漢語說得非常流利。
女孩子再次搖頭:“我半邊身體沒有知覺了,一動都不敢動。”
僧人嘆了口氣:“沒辦法,那我只能去請師父過來了。”
關文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因為年輕僧人巴桑降措的師父都吉上師全名都吉群佩,自修醫術四十年,是扎什倫布寺一帶首屈一指的名醫。
“小偷太可惡了,等會兒抽出空,我把他的模樣畫下來,交到寺院民管會那裡去。只要他再露面,就一定被抓住……”關文自言自語。
巴桑降措後退一步,對女孩子說:“請忍耐幾分鐘,我這就去請師父。”
女孩子點點頭:“謝謝,那就麻煩你了。”
下了臺階,巴桑降措又回頭望著關文:“儘快畫下小偷的樣子,對方下手那麼狠,不趕緊抓捕,不知道還要坑害多少人。”
關文點頭,掀開寫生簿,略微思索了幾秒鐘,隨即下筆,只用了半分鐘,就把那個穿著皮夾克、牛仔褲、旅遊鞋的漢族小偷畫出來。小偷的頭髮很短,圓臉、小眼睛、薄嘴唇,左邊耳垂上還掛著一顆小小的珊瑚珠。
他把寫生簿展示給女孩子看:“小姐,你認識他嗎?”
女孩子忍著痛,認真地看了幾眼,若有所思地點頭:“好像有點印象,我到達日喀則的這幾天,在城裡城外都見過他。”
關文低頭看著寫生簿,鉛筆筆尖停在小偷抓著挎包的那隻手手背上。
他似乎看見那隻手上有著某種紋身,但只是一瞥之間的事,他只是模模糊糊意識到,至於細節,無法看清。
很快,瘦削精幹的都吉上師便趕來了,但他只是一個人,巴桑降措並沒跟在後面。
都吉上師上了臺階,先觀察了女孩子的傷勢,然後右手握住女孩子的肘部,左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會有點痛,忍住。”都吉上師說。
女孩子倒吸了一口氣,緊緊地咬住下唇。
“關文,你親眼看到了搶包事件?”都吉上師回頭,一臉嚴肅。
關文點點頭,把寫生簿立起來給對方看。
都吉上師冷冷地說:“扎什倫布寺的治安一向都沒什麼問題,近三年來,這還是第一次在寺內發生搶包事件。巴桑說的時候,我根本都不相信。”
關文能夠理解都吉上師的心情,身為扎什倫布寺的僧人,對於寺廟的聲譽看得比性命還重要。
“千真萬確,我畫下的,就是小偷搶包逃走的樣子。”關文鄭重地說。
都吉上師冷笑:“世間的萬千糾葛,都是前有因、後有果的。如果那人只是跟這位小姐有矛盾,目標只是她,就不能稱之為小偷了。”
女孩子開口:“我不認識他,根本不認識,怎麼會有矛盾?”
都吉上師的雙手突然一拉、一掀、一頓,不等女孩子痛撥出聲,枯瘦如鳥爪的右手便沿著女孩子的肩頭、上臂、手肘、小臂、腕部、手掌、指尖一路捋下去,而後撒手後退,拍打了兩下手掌,低聲說:“好了。”
“啊——啊……”女孩子猛地大叫起來。
“已經好了,過了今晚就不會痛了。”都吉上師抖了抖僧袍,不悅地搖頭,“連這點痛都受不了,還怎麼敢千里迢迢到西藏來旅遊?”
女孩子連叫了七八聲,驀地跳起來,躲到柱子後面去,僅露出左臂向前指著:“看他,快看他……”
其實關文早就看見了踉踉蹌蹌閃出大殿拐角的那個人,他是倒退著過來的,右手捂著脖子,左手垂著,手腕上纏著一條黑色的帶子,女孩子丟失的挎包就在地上拖拉著。
都吉上師回頭,臉色一變。
“他就是搶包的小偷。”關文低聲說。
女孩子急促地閃出柱子,跑到關文身後來,而都吉上師則展開雙臂,把兩人全都擋在後面。
小偷倒退了二十多步後,腳後跟磕到地面上鋪著的青灰色頁岩,險些跌倒,借勢轉身,變成了面對三人的情勢。
“你是什麼人?”都吉上師厲聲問。
小偷放開了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