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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訴你了,你都不記得了?你就是這樣的記性?”馬民笑了笑,說了房間號碼。
不一會,周小峰帶著三個年輕人揹著包走了進來。“我叫了輛車把他們一路接來的。”周小峰喘著粗氣說,臉上盡是汗水和灰塵。
他一個人不但揹著一個包,還提著一個包。
“你帶這麼多東西來幹什麼,你好像是去北京旅行一樣!”
“這比去北京旅行還累一倍。”周小峰放下兩個包,直起腰衝馬民道,“包裡都是室內裝璜資料,拿來參考的,你怕是別的!”
“坐羅坐羅,先休息。”馬民對另外三個年輕人客氣道。
這三個人裡,有兩個是周小峰玩得很好的同學,也是一度立志要當畫家的。馬民早就認識他們了,另一個更年輕的小夥子則不認識。“姓楊,”周小峰介紹說,“廣州美院學工藝美術設計的高材生,是個比我們都敢幹的年輕人。現在他自己在屋裡開了個裝飾設計室。”
“有為有為。”馬民說,同小楊握了下手。
周小峰的兩個同學一個姓張,一個姓龍,馬民和他們打過很多次交道。姓龍的小名“龍大師”,還在七十年代上大學以前馬民就透過周小峰認識了他,那時候這位龍大師立的志是要考中央美院的,十年前,就是他發起的“0”的藝術組織,並帶著這個組織的七八個成員去西藏和青海畫畫,去尋找藝術感覺。那時候,他滿腦殼都是理想和抱負,一心在藝術的宮殿裡追求著,現在他也同周小峰一樣回到現實生活中來了。姓張的也是“0”的藝術組織中的一員,一度也是抱負沖天的,戴副眼鏡,小名“張眼鏡”。他們都吃著設計這碗飯。張眼鏡說:“馬老闆,我聽小峰說,你這筆業務蠻大,三百萬……”
“這要預付款到我公司的帳上才算接到了手,”馬民打斷張眼鏡的話說,“現在還不能說得那麼死,關鍵還要靠你們設計的圖紙。”
龍大師(他曾經以油畫風景見長,被業餘畫家們冠以“油畫大師”的光榮稱號)一笑,親熱地拍了一下馬民的肩膀,“我們盡最大的能力。”他說,仰著頭瞅著馬民(他個子矮小),“剛才我們還在車上說,在設計方面我們要搞點新套路。”
“你們的能力發揮出來了,這個業務我就肯定到手。”馬民回答說,“我是要靠你們,我馬民又不曉得畫圖紙,我是學無線電的,只曉得電視機和收音機的原理。我只能替你們跑腿,做弟兄們的服務員,招呼你們吃喝玩樂。我們今天晚上先輕鬆輕鬆,等下吃過晚飯,我請弟兄們到娛樂夜總會去瀟灑。”
24、裝修設計
娛樂夜總會是長沙市比較正經的娛樂場所,港島夜總會或龍美夜總會的門外總是站著坐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這些女人就等著你去叫她們玩,她們的目的就是從你口袋裡掏出錢來,你的思想就是在她們身上發洩一番如此而已。馬民把他們拉到娛樂夜總會就是因為娛樂夜總會沒有小姐陪,省得他們還沒幹事就把思想分散把體力消耗什麼的。藝術家們的思想是花梢的,在美女們面前他們總是不擊自破,而且還把自己弄得稀裡糊塗。娛樂夜總會就是從前的娛樂歌舞廳,馬民以前經常來,有段時間為了把珊珊的注意力從死衚衕里拉出來,他三番五次地拖她來這裡聽歌,讓她把思想放到歌手們身上去,讓她去體嘗生活中的歡樂。那時候,馬民真希望妻子的身心恢復到他們談戀愛時的美好日子裡去,真希望她不睜著兩隻黃黃的眼仁呆呆地望著前面。馬民一度是很愛她的,那時候她的身材多麼好,她的腿那麼長,那麼看上去有彈性,她的胸脯挺挺的,像兩座驕傲的山峰屹立在胸前。她的臉蛋很漂亮,面板也白淨好看。那時候她的眼仁也不是現在這種呆滯的黃色,而是一種很正常的深褐色,感覺上水汪汪的。馬民帶著她上娛樂歌廳感受音樂產生的泡沫總有幾十次,但是音樂的泡沫並沒把她怎麼樣——她仍然是她——臉上仍然是那種疲遢和呆板,相反,差點把他淹沒了。那時候娛樂歌廳裡有一個唱歌的小姐叫楊青,身材和臉蛋都是雙優,聲音又是那麼好聽,他差不多動了勾引她的心思,甚至都暗暗設計了勾引她的辦法。但他覺得,這樣他就無法面對妻子,於是放棄了。
現在他領著這幾個青年坐在娛樂夜總會里聽歌時,腦海裡就閃現了這些往事。他記得妻子得病的那個夏天,他是多麼希望把妻子從病魔的懷抱里拉出來。他當時是在與病魔爭奪妻子,但是他輸了。那時候,他為了使妻子不在病魔設定的迷宮裡轉圈,他隔三差五就用摩托車馱著妻子和女兒上歌廳舞廳玩,想用音樂來填平妻子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