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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LOVE YOU馬民那天晚上把她送回家時,她說的兩句英文在馬民的心上久久縈繞著,就同炊煙在田野上縈繞一樣。一句是“我今天對我這個家感覺一點都不好”;另一句就是“I love you”。她下車時,伸出了她白皙的手,他們握了下,她又一次用英文說了“我愛你”。
馬民心裡有一股衝動,覺得這個世界因為有一個彭曉變得很甜美了。馬民回到家裡時,甚至都不願看他那個一臉麻木的妻子一眼,甚至對他妻子的問話也回答得很粗暴。
他妻子問他說:“你怎麼才回來?有幾個電話找你。”
“你不要問。”他煩躁地說,“你睡你的覺就是。”
他甚至都懶得看他女兒一眼就走進臥室去思考彭曉留在他腦海裡的這兩句話。現在面臨的問題是離婚,他媽的。他滿臉煩惱地想,我又怎麼擺脫這個神經妻子呢?他想起《簡·愛》裡的那個羅切斯特,好像一股大火才結束那個瘋子妻子的命運,而他呢?
他總不可能放一把火燒死自己的妻子呀?我要離婚,他對自己說,我要把自己解放,去獲取自己的愛情。你們說我自私就自私,你們說我沒良心就沒良心,你們說我不道德就不道德,你們說我是陳世美那我就是陳世美,無所謂。反正人就是一世,有什麼可怕的?我這一世又怕過誰?我有權抓住自己的幸福,我太需要愛情了。這幾年我已經付出了很多,管他媽的這一切都統統見鬼去。我要去尋找自己的愛情,沒有人可以阻擋得住我馬民。
第二天上午,他醒來時,妻子又坐在他的床旁,盯著他的臉龐,黃黃的如甲蟲樣的臉對著他。“你坐在我床邊幹什麼?”他問她,一臉煩躁地望著她,“你去做你的事情。”
“我看你醒沒有,”妻子說,臉被他搶白得一陣白一陣紅。
他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坐在他床邊的,她是坐了一個小時還是一分鐘,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愛默默地坐在他床邊,看著他睡覺的樣子,似乎要把他的臉形記在心裡似的。
他不是被她的撫摸弄醒的,他在睡熟的時候,她不敢摸他的臉。有次早晨,她坐在床邊撫摸他的臉,把他弄醒了,他發了火,就像他的父親當年對他母親咆哮那樣發了火,因為他是凌晨三點鐘才上床睡覺。那天他慎重其事地告誡她,不要在他睡覺的時候把他弄醒了。他看著她,本想罵她“你真的是個豬”,但話到嘴邊一轉口說:“天天到學校去了嗎?”
“還沒七點半就去了。”
馬民點上支菸,嫌她說:“你走開,我要想想今天要乾的事情。”
妻子愣愣地望他一眼,起身離開。馬民看著她的背影想她其實也很可憐,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可憐,因為她是神經病人。我上午要跟周小峰打個電話,要他今天下午把房子騰給我。他這麼想,要他打掃一下衛生,他的家裡同狗窩一樣髒,或者我自己去搞一下衛生,他媽的我拿他沒整,他是個懶鬼,是個看輕自己生命的懶鬼。馬民想到這裡,爬起來,打了周小峰的傳呼機。他又點上支菸,周小峰迴話了。“有什麼指示,啊?”
“我找你有事,你在家裡還是在外面?”
“我在公司裡,什麼事?”
“你等著我,我就來,半個小時的樣子。”
馬民走進廚房幹完了早上該乾的事,對睜著兩隻眼睛瞅著他的妻子說了聲“我中午肯定不會回來吃飯”,就出了門。他看了眼天空,天空藍藍的,飄著散亂的白雲。馬民鑽進汽車,搖下窗玻璃,開著車就朝街上駛去。馬民走進包裝公司時,周小峰正坐在桌前與一個衣著時髦的姑娘扯談。這個姑娘與周小峰一樣戴副眼鏡,生一張老鼠臉,但面板很白。“馬民,馬老闆。”周小峰介紹說,“鄧小姐,我們公司新調來的大學生。”
馬民一笑,說了幾句話之後,覺得周小峰對鄧小姐太熱情了點。“你莫重色輕友羅,我有意見埃”馬民指出說,笑笑。
周小峰橫他一眼,“你怎麼一開口就傷我們親愛的鄧小姐?”
“我又沒說鄧小姐,”馬民吸口煙,臉上當然是快活的表情,“我是說你。我找你有事,你卻大談李叔同做和尚,還‘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我坐在這裡同寶樣的聽你講古代故事,你看我煩躁不?”
“什麼古代故事羅?”周小峰說,擺出一副不屑於馬民無知的氣勢,“李叔同是現代史上一個很有才華的和尚,名叫弘一法師。
你又不清白!“
馬民當然不清白,在他求知慾很強的時候他只知道愛因斯坦、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