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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生了一場大病。
她沒有住在仨九醫院。怕她觸景生情,七爺將她安排在另一家更高規格的醫院。五星級酒店的標準。
何姐住院後,主要是豆子負責陪她;真難為了這丫頭,又要陪病人,又要到處找我。
豆子嘴快,早已把找到我的訊息告訴何姐。但見了我的面,仍然掩飾不住她內心的激動,緊緊拉住我的手,就像母親看到久別的兒子,淚流滿面。
何姐說:“從小到大,我的命就苦,老爸老媽還沒看到我長大成人,就悄悄走了;馬上快見棺材了,女兒又……”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我跪在地板上,深情地說:“您還有一個兒子,我就是您的兒子!”
豆子在一旁連忙說:“對對,反正你早晚是我媽,我就先叫你一聲媽。”說罷,跪在我身邊。
何姐破涕為笑,擦擦眼淚,瞪了豆子一眼,然後嘆了口氣:“如果不是被人害得家破人亡,我們早就成親了。也真難為他,跟我委屈了一輩子。”
自從何守義跌落懸崖,下落不明,家中陡遇慘變,燕兒就發誓,不找到兇手,永不談婚嫁。喬小七早就屬意她,同時心有所憾,故而也終身未娶。
他們曾足遍長城內外,大江南北,尋找一切可能的線索,都遍尋不得。但是,心中隱約有種感覺,兇手並未跌崖而死,至今都在他們身邊遊蕩,卻又找不到蛛絲馬跡。儘管如此,他們毫不氣餒,一刻不停地在世上搜尋,希望在有生之年,完成未了的心願。
那天,何姐跟我們談了很多很多,甚至談到小時候的夢想。她告訴我們一個小秘密,那時候她最大的理想,是當一名公安局的偵察員……
西行途中賊無賊道
深圳,我就要走了;我就要離開你,夢想的地獄和天堂。我不知道是愛你還是恨你,儘管愛與恨對你毫無損傷。但是我一定要說一句話,那就是感謝你。
不管願不願意,所有該經歷的,我都已經歷;所有該品嚐的,我都已品嚐。因為你,我的人生多姿多彩。
就在離開深圳的那天晚上,我和豆子舉行了一個特別的告別儀式,從船塢租了條小艇,就像兩隻發瘋的大耗子,開足馬力,在深圳灣的風頭浪尖上奔跑。
累了,就背靠背坐在船頭,任憑海風呼啦啦地吹;歇過勁來,再拼命地跑。整個晚上誰都沒有說話,就像一對配合默契的孿生兄妹。
深圳,我用這種方式將你銘刻在記憶中。深圳,蔚藍色的夢。
離開深圳的時候,我乘坐的是開往北京的108次特快列車,幾年前就是它把我帶到南中國海這片溫熱的土地。如今,它又要將這顆疲憊的遊子心馱回去。
所有的事物都在變,惟獨這趟列車還是老面孔,廣播裡傳出的依然是那個甜甜的聲音。
“各位乘客你們好,本次列車的終點站是……”。
唯一的不同是,108次列車提速了。在“為人民服務”的同時,列車員們不忘“為人民幣服務”穿著鐵路制服推銷襪子。口裡大聲吆喝:“看一看,瞧一瞧,真正的亞麻絲襪,結實耐磨,祛臭防臭了啊!”不過,你要真信他的,等於隨身帶了塊臭豆腐,準能燻翻半條街。
我走的時候,七爺本來準備送我,後來公安局打來電話,說有事請他協助調查,只得派他的助理小吳送我。
我和小吳如同哥倆,一直關係不錯。臨上車前,他千叮嚀萬矚咐,讓我好自為之,煽情得像個婆婆。
在這種場合下,最該露面的一個人沒出場。她當然是豆子,也不知在搞什麼名堂。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都抹我肩膀上。
列車出站之後,我從行李包裡拿東西,發現一張卡片,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字:“不管我走到哪裡,心裡都會想你。”沒有署名,但一看就是豆子的手跡。
我淡淡一笑,這個豆子真是亂七八遭,應該這樣寫:“不管你走到哪裡,我心裡都會想你。”這一下弄的,好像她要離開深圳似的。
這趟列車是開往北京西客站的。不過,它不是我的目的地;火車走到一半,我就成了中途下車客。那裡是我的老家,魯西南一個貧困的小縣城,在地圖上不顯眼,提起來也很少有人知道,所以就不提了。
我的父母是離休老幹部,曾經在這個小縣城炙手可熱,只是革命半輩子啥也沒撈著,每日靠搓麻將打發光陰。
父親退休前曾風光過一把,當時紀檢委將他傳了過去,愣說他有嚴重的行賄行為,弄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