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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來回走了幾步,最後開啟車門,從後座拿出一根棒球棍,朝美男子砰砰砰打了過去。阿多尼和一般的偷渡者不太一樣,他好像心事重重,又很沉默隱忍。幾次與主人發生衝突後,他似乎明白了這個漂亮的男孩子很狂躁,隔幾天就要暴打別人一頓才會覺得舒坦。
何朝露手上力道很重,最後氣喘吁吁地丟下棒球棍,他扶著車門彎下腰,額頭上汗珠簌簌地落下來。歇了一會兒,他拉開車門坐進去,而灰頭土臉的阿多尼也訓練有素地坐在他旁邊,抽出紙巾遞給何朝露。
何朝露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阿多尼頂著一張沉靜慈悲的佛面,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何朝露醒悟,隨手抹掉臉頰上的水漬,又從口袋裡掏出墨鏡戴上。兩人在車裡沉默了一會兒,何朝露開車去喝酒。他輕聲嘀咕:“我這次決不再理他了。”
梁宅的氣氛十分壓抑,林梵行很知趣地早早躺床上玩手機,到夜裡七八點的時候,梁傾城卻穿著家居服來找他了。
林梵行見他容色平靜,不似帶怒,這才從床上坐起來,溫柔地說:“快過來。”
梁傾城雖然已經不生氣了,但情緒終究很不好,他抬腳上床,坐在林梵行對面,勉強道:“今天睡這麼早?不來找我了?”
兩人從沙城回來後,因忌憚何朝露的脾氣,倒是比之前更加疏遠了,只有偶爾坐在一起說笑一會兒。
林梵行用手比劃著他的眉毛眼睛,道:“你下午的時候,眉毛擰在一起,嘴巴緊緊抿著,好像要吃人似的,我不敢再找你了。”
梁傾城笑了一下,又靠近他坐下,輕聲說:“朝露從小就那樣,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別難過啦。”
林梵行理智上知道此刻要作出很大度的樣子,但到底還是任性了一點,脫口道:“以後他殺人放火了,你也替他道歉,人家肯依嗎?”
梁傾城神色不悅,沒有說話。
林梵行放輕了語氣:“你這人,大事上那麼聰明,偏偏這件事情犯糊塗,你這樣驕縱他,只會助長他以後鑄成大錯。倘若你以後有了孩子,也任由他胡亂打人罵人嗎?”
梁傾城本來沒說什麼,聽見後面這幾句,卻微微笑了一下:“你說得很對,我以後有了孩子,就交給你管教吧。”
林梵行心中一動,別轉過臉,抿嘴笑了一下,並不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兩相歡喜
林梵行隨口說一句:“何老師總那樣愛生氣,要不要看一下醫生?”說完這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梁傾城,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
梁傾城很維護自己的表弟:“他沒病。”停了一會兒又說:“他打小就那樣,不過最近半年越發暴躁了。”
林梵行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於是打了一個哈欠,道:“我困了,”又擺弄了一下枕頭:“他不在,你在我床上睡一會兒吧。”
梁傾城興致缺缺地笑了一下:“今天這麼乖?”他站起來,無意和林梵行溫存,只是說:“我出去找找他。”
梁傾城把何朝露從夜店找回來,何朝露臉色很白,情緒也很低落,萎靡不振地躲在梁傾城肩膀裡。兩人坐在汽車後排。梁傾城輕聲問:“你覺得怎麼樣?”
何朝露沒有喝多少酒,然而周身倦怠,嘴巴微微撅起,語氣可很不饒人:“你管我覺得怎麼樣!”
梁傾城只好不說話了,免得倆人又吵起來。
過了幾天,梁傾城帶何朝露去醫院檢查身體,竟然真的查出了疾病。他患有輕度甲亢,血液裡碘元素比正常標準低很多。醫生指著何朝露脖子上微微浮腫的軟肉,指責梁傾城太粗心大意了。
梁傾城沒聽說過此等刁鑽古怪的病症,聽醫生說這種病人情緒不穩定,容易暴躁,體重下降並且抵抗力差。梁傾城心疼又自責,立刻把弟弟二十年來的任性妄為都原諒了。
兩人提著一大堆營養品和藥品回來,何朝露目前處於情緒低落期,他躺在床上,眼珠子略動了動,慢慢拿出手機逛淘寶。梁傾城在他床邊說了一會兒話,又出去到廚房看了看,他懷疑表弟的病是因為常年吃工作餐所致,立刻打電話叫人找一個全職的廚娘過來,把之前的營養顧問開掉,另請了一位,還把何朝露近期所有的活動都取消,叫他安心養病。
最後他決定讓林梵行搬出去住。
林梵行得知何朝露生病了,驚訝且愧疚。他很聽梁傾城的話,當天去中介公司查詢,挑了個寬敞而乾淨的房子付訂金,然後回去收拾東西,聯絡搬家公司,第二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