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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重樓牢牢按住,建言劍只出鞘一分便再也無法挪動毫釐。重樓冷哼:“這就是你們人類表達謝意的方式?早知道這樣,本座就該毀了它。”
重樓的另一隻手裡握著一隻天青色瓷瓶,正是先前他從徐長卿手裡奪去的那隻。徐長卿沒想到重樓說的是這樁事,一時面紅耳赤,簡直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重樓將瓷瓶拋還給他,問他:“你說要查明真相給本座一個交代,是真話?”
徐長卿正為誤解重樓歉疚,下意識地答道:“蜀山弟子不妄言。”重樓血紅色的瞳仁裡互動閃爍著謀算與狡詭,又問:“如果你做不到又怎麼算?”
徐長卿疑惑地望了重樓一眼,他知道重樓對夢見他的事耿耿於懷,只不明白重樓要跟他算什麼呢?“長卿雖非聖賢,但也懂得信守承諾。。。”他還沒說完,重樓接道:“本座信不過你!除非你答應本座,如果你做不到你說的,就任由本座處置。”
徐長卿心裡明白重樓不懷好意,只是重樓開口占定了“信諾”二字,讓他找不出話來反駁。眉頭皺了一下,重樓冷誚地逼過來一句:“徐長卿,你的承諾就只敢在嘴上說說麼?”
徐長卿猶豫不決。重樓負手冷笑,帶著幾分六界眾生都要仰其鼻息的不屑,邊冷笑邊道:“連你自己都不信你能做到,憑什麼要本座信你?哼!信守承諾,說得好聽。。。”
逼得急了,徐長卿說:“我答應你。”
重樓無聲一笑,讚賞地看著徐長卿緩緩抬起眼與他對視。
他終於肯與他對視。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亮得好像激過冰水的劍,堅定清明。冷冽中潛藏厲烈,撩得重樓胸臆間也像燃著了一團火。
重樓強抑住心火,冷哼一聲抬頭望天。
滿天繁星。星光亦已失色。
第二天重樓再來無極觀,徐長卿不在。重樓從日升等到日落,直到天邊眉月斜籤,仍不見徐長卿的人影。重樓按捺不住推開禪房的門,藉助月光看見書案上攤著幾卷經書,雲床一側的衣架子上整整齊齊搭著一襲縫補過的道袍,室內殘留著蜀山掌門宜人的靈氣,獨獨不見了蜀山掌門和建言劍。
重樓站在禪房裡想像了一會兒徐長卿的行蹤,眼前景象使重樓疑心徐長卿不告而別有心避開他,可是衣架上的道袍和案上翻開的經書似乎又在說屋子的主人很快就會回來。揣測與猜忌讓重樓一瞬間失去了判斷力,他又去長安城裡巡睃了一圈,回來時滿心憤怒。
徐長卿不在長安。
重樓從來沒預想過,徐長卿會這麼徹底地避開他。他忿忿拍開手裡酒罈的泥封,仰脖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不知不覺間他灌下去太多酒,醉意上頭的時候,重樓趴伏在書案上小憩,朦朧中有人搭住他肩頭。“閣下怎麼睡在這裡?”
重樓拽住搭在肩頭的手,那隻手掙了一下沒掙脫。空酒罈從書案上骨碌碌滾落,啪地摔得粉碎。
重樓握緊那隻手,滿腔怒意都滾動在喉嚨裡,他低吼道:“徐長卿!你居然敢讓本座等你。”
這一天就在重樓來無極觀之前,徐長卿御劍回了趟蜀山。在蜀山,他以“天視地聽”之術向羽化登仙的幾位師尊求助,想要問明兇星與妖魔的關聯,然而師尊們的回答莫測高深。“六界興衰,自有天命。”師尊們告訴徐長卿劫數與轉機並存,人間劫數已至,轉機卻必須由他自己悟到。徐長卿似懂非懂之際,清微掌門當頭棒喝:“長卿,何謂明道若昧?!”
明道若昧,進道若退,夷道若纇。故建言有之。
徐長卿錯愕間若有所悟,蛇妖那一聲“無極觀裡的妖魔”隨著師尊的斷喝閃迴響徹在腦海。徐長卿想自己可能犯下了百密一疏、視而不見的錯誤。離開蜀山前,他將安魂瓶交託給常胤。
隨後他去了乾陵。
距離長安不到百里的山腹裡敞著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守墓的石馬石獅傾歪在尚未完工的司馬道兩側。徐長卿在發現石像的地點找到了他苦苦尋找的答案。
無極觀裡的妖魔。
徐長卿暗想:難怪重樓嘲笑他不辨妖魔。他匆匆趕回無極觀,哪知逋一進門就被濃重的酒氣燻得一陣暈眩。徐長卿看著案上地下橫七豎八貼著謫仙樓紅紙的酒罈子,想起歸途時在雲上聽見謫仙樓的老闆聲動九天地哭訴酒窖遭了賊,一時啼笑皆非。“酒能亂性。閣下還是少喝一些為好。”
“本座的名字不叫閣下。”
徐長卿只好說:“你醉了。”
話音未落,被重樓拽住手朝懷裡一帶,重重僕跌在書案上。徐長卿倉猝間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