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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聽起來如此可笑,讓蜀山掌門忍不住笑出來。他邊咳邊喘邊笑 ,眼睫上還漾著水珠,笑聲斷斷續續地從溢血的唇角逸出來。但是很快,重樓的下一個問題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重樓一字一句問他:“你跑來本座夢裡,意欲何為?!”
無量觀前人人面面相覷。
魔尊重樓一前一後的兩個問題連起來含義曖昧,如同此刻在蓮池旁廝纏不清的一人一魔。同樣一頭霧水的還有徐長卿。他想問重樓究竟是什麼樣的夢惹得他興師來向自己問罪,然而奮力掙了幾下之後,徐長卿漸漸尷尬起來。
兩人自石欄以下緊密貼合著的某處正起著微妙的變化,即便透過層層衣衫,徐長卿也可以察覺到魔尊那異乎尋常的灼燙。
眾人發現徐長卿突然停止了掙動,幾乎就在同時,魔尊撒手後撤。撤退速度之迅疾、情狀之狼狽,令眾人生疑:徐長卿是不是在他們未曾留意到的一瞬,使出了什麼連魔尊也難以抵擋的殺招。
沒人看到徐長卿一霎那間既駭然、又茫然的神情。
“徐長卿!今天暫且放過你。你我的事還沒完!”
黑翼擦著徐長卿的髮鬢雷鳴般展開,重樓的聲音倏然到了空中。魔息挾著熱浪撲面襲來,嗆得徐長卿睜不開眼。他大聲咳喘著跪伏在地上,等再睜開眼,透過淚水和飛塵,他看見常胤和蜀山弟子們朝他跑過來。
無量觀前恍如戰亂。武后派來的使者傷了好幾個。他們沒有傷在魔尊手上,卻傷在自己和同伴的恐懼裡。魔尊現身在使者們看來是又一個不祥的徵兆,讓他們畏懼不已、也讓前來宣旨的官員越發堅信:蜀山掌門身懷仙術,有救世之能。
官員喋喋不休地試圖說服徐長卿接旨下山,時而威脅,時而苦求。他說:“徐掌門宅心仁厚,為什麼忍心坐視蒼生受苦而袖手不理?”又說:“仙長可與魔尊匹敵,自然不懼君王震怒。只不過到時大軍壓境、血染蜀山,豈不有傷出家人的慈悲胸懷?”
徐長卿想告訴他:魔尊退去並非因為敵不過自己。心念一動,蓮池前荒唐的一幕閃回到腦海,登時窘得無地自容。常胤在一旁看見自家師兄啞口無言,卻有一抹薄紅上到兩頰,只道大師兄被說動了,不免大急。挺身而出道:“閣下不必多說,請回吧!”
官員正要發作,肅立在他身後的使者裡走出來一個人,朝徐長卿深深一揖道:“人間帝王與魔界至尊同受夢魘折磨,道長難道就不好奇是什麼妖魔作怪?”
徐長卿有一點意識到什麼,站起身來。
使者逼視著徐長卿,又道:“自從兇星現世,長安城魑魅橫行,天后夜夜噩夢。久聞蜀山以降魔衛道為己任,試問今天如果不是天后來請而是尋常百姓求告,道長是不是就肯出手?”
他咄咄逼人,卻又句句在理。
常胤微覺不妙,從小與大師兄一起長大,他太瞭解什麼樣的懇請大師兄最無法拒絕。不等他出聲反駁,徐長卿已經沉思著點了點頭:“尊駕說的對,是貧道太過執著了。”
使者莞爾一笑:“這麼說,道長是答應下山了?”
☆、心魔
? 常胤的擔心終究應了驗:徐長卿答應進京除妖。官員急著回京覆命,苦於有幾名使者受傷未愈,出發的日子只好定在兩天後。
是夜,常胤從掌門禪房出來時,在廊廡下遇到一個人。燈影晦暗,那人靜靜站在光照不到的角落裡,彷彿夜的剪影。常胤滿腹心事,一不留神險些跟他撞了個滿懷。
常胤吃了一驚。那人“哎”了一聲,伸手過來扶住常胤臂膀。常胤反射性地翻扣住那人手腕,順手拈了個明光訣在指尖。藉著法術氤氳明滅的微光,他認出眼前的冒失鬼正是白天說服大師兄下山的使者。
常胤對武后使者毫無好感,尤其這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正中大師兄的軟肋,十足有備而來,讓他生出來者不善的戒備。他質問使者為什麼深夜還在蜀山四處遊蕩,使者答說:“長老不出來遊蕩,怎會遇到我在遊蕩?”說完笑了一聲,話鋒一轉向常胤打聽徐長卿的傷勢。
常胤皺眉。心想,他關心大師兄的傷勢無非是擔心大師兄的傷會影響他們兩天後啟程。這麼想著,頓時沒了好臉色。使者見他冷著臉不說話,也不介意,自顧自誇了一通蜀山道術精奇,又問常胤:“聽說魔尊是六界內的最強者。蜀山連魔尊都能打退,在下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知道徐道長是用什麼仙法使魔尊退去的?”
他的疑問,恰恰也是常胤的疑惑。
常胤想起剛才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