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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一會兒去見見他,於是便請克拉利瑟去看看那個青年走了沒有。克拉利瑟要到第三幕快結束時才上場,所以就下樓了,這時西蒙娜趕緊回她倆共用的化妝室。
樓下布龍太太的酒吧裡,一個扮演冥王的配角演員在那裡獨自飲酒,他身穿一件大紅袍,上面用金線繡著金光閃閃的裝飾。看樣子女門房經營的小生意一定很興隆,因為在這個地窖般的角落裡,樓梯腳下被洗酒杯的水倒得溼漉漉的。克拉利瑟下樓時,撩起她那虹神的裙子,生怕裙子的下襬拖在油垢的梯級上。走到樓梯的轉彎處時,她小心地收住腳步,伸長脖子向門房室裡張望一下。果然不出她所料,拉法盧瓦茲這個傻瓜不是還呆在那兒,坐在桌子和爐子中間的椅子上嗎?他假裝見到了西蒙娜,溜走一會兒,然後又回來。再說,門房室裡總是坐滿了男人,他們戴著手套,衣冠楚楚,態度溫順,耐心地等待著。他們一邊等,一邊神態嚴肅地互相打量著。布龍太太把最後送來的幾束花已經送走了,所以桌子上只剩下一些髒盆子。只有一朵凋謝了的玫瑰花掉在那隻黑母貓旁邊,母貓縮成一團睡在那裡,幾隻小貓在先生們的腿下狂奔亂跳。克拉利瑟一時間真想把拉法盧瓦茲趕出去。這個傻瓜不喜歡動物,這就看出他的為人。他把胳膊肘縮起來,生怕貓碰到他。
“他會纏住你的,你要當心!”冥王說道。他是個愛開玩笑的人,他一邊上樓梯,一邊用手背揩著嘴唇。
這時,克拉利瑟放棄了讓拉法盧瓦茲出醜的想法。她看著布龍太太把西蒙娜的信交給了那個青年。他到前廳的一盞煤氣燈下面看信:“今晚不行,親愛的,我有事情。”他看後很平靜,大概對這樣的話已習以為常了,接著他便走了。不管怎樣,他還算是知趣的人,不像其他男人,坐在布龍太太的破椅子上,呆在這間灼熱、奇臭的玻璃大燈籠般的屋子裡死等。
堂堂男子漢們就呆在這種地方!克拉利瑟很反感地上樓去了,她穿過舞臺,輕捷地上樓梯,一步跨三級,回化妝室給西蒙娜回話去了。
舞臺上,王子單獨與娜娜呆在一起,與她談話。他一直沒有離開她,眯縫著眼睛瞧著她。娜娜眼睛不看他,臉上堆滿微笑,同意他的話就點點頭。繆法伯爵正在聽博爾德納夫詳細講解絞盤和鼓筒怎樣操作,突然,他內心一陣衝動,扔下博爾德納夫,走過來想打斷王子和娜娜的談話。娜娜抬起頭,就像對王子殿下笑的那個樣子,對他莞爾一笑,不過,他總是豎起耳朵,注意聽臺上的臺詞。
“我覺得第三幕最短。”王子說道。伯爵在場,他覺得有些不太自在。
娜娜對王子的話沒有作答,臉上表情也變了,她突然想到她演戲的事上來。她的肩膀猛然一動,皮衣滑落下來,朱勒太太正好站在她的背後,一把接住了。她赤身裸體,把兩隻手放到頭髮上,像要把它弄弄平,接著她進場了。
“噓!噓!”博爾德納夫悄悄示意。
王子和伯爵感到驚訝。在一片寂靜中,傳來了深沉的嘆息聲和遠處發出的喧譁聲。每天晚上,當愛神赤裸著女神般的身體進場時,都產生同樣的效果。這時繆法想瞧一瞧,便把眼睛貼近一個洞眼。臺上的腳燈排成一道弧形,發出奪目的光芒,腳燈背面的大廳裡顯得昏昏暗暗,好像瀰漫著黃橙橙的煙霧,在這暗淡的背景中,一排排觀眾的面孔顯得蒼白而又模糊不清,而舞臺上的娜娜則顯得格外清楚。她渾身白皙,變得高大了,把樓上樓下的包廂全部遮擋了。繆法從她的背後看著她,她的腰繃得緊緊的,雙臂張開;而在地板上,與她的腳平齊的高度,露出一個提臺詞老人的頭,那頭像被割下來似的,樣子看上去既可憐而又老實。
她上場後唱第一段唱段時,每唱一句,脖子就像波浪一樣起伏,這樣起伏向下波及到腰部,並一直延伸到裙子的下襬。她唱完最後一句時,全場立刻報以雷鳴般的喝彩聲,她向觀眾鞠躬致謝,身上的薄紗飄起來,長長的頭髮披落到腰部。繆法看見她彎著腰,撅著屁股往後退,方向朝向那個洞眼,他正在那兒觀看呢,頓時他直起腰來,臉色變得煞白。舞臺上的一切看不見了,映入他眼簾的只是佈景的背面,上面亂七八糟地貼著五顏六色的舊海報。在一排排煤氣燈照耀下,在一道斜坡上,奧林匹斯山諸神又找到了德魯阿爾太太,她正在打盹。
他們在等待這幕戲結束。博斯克和豐唐坐在地上,下巴擱在膝蓋上,普律利埃爾還沒上場就伸懶腰,打呵欠。大家都滿面倦容,眼睛通紅,想趕緊回家睡覺。
博爾德納夫下過命令,不準福什利走到院子這一邊,他就一直在花園一邊溜達,這時,為了掩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