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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意。娜娜馱著普里斯離去,普里斯伏在馬背上,疲憊不堪,茫然若失。娜娜忘乎所以,使勁拍大腿,得意洋洋,粗言粗語地說道:
“啊!他媽的!是我勝利了!可是……啊!他媽的!運氣真好!”
她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心潮起伏的心情,看見小路易高高坐在博爾德納夫的肩上,便一把緊緊抓住他,一股勁兒地親吻起來。
“三分十四秒。”博爾德納夫說道,一邊把表放進口袋裡。
娜娜總是聽到觀眾喊她的名字,喊聲在整個平原上盪漾,回聲又傳到她的耳畔。這是她的人民在向她歡呼,她則屹立在陽光下,披散著星辰般的秀髮,身著與天空渾然一色的藍白兩色的連衣裙,俯視著她的人民。拉博德特離開她時告訴她,她贏了兩千金路易,因為他把她的五十金路易押在小母馬的身上,比數是一比四十。這筆錢固然使她激動,但還比不上這個意外獲得的勝利令她興奮,因為這個輝煌的勝利使她一舉成了巴黎的王后。其餘婦女都輸了。羅絲·米尼翁一氣之下折斷了陽傘;卡羅利娜·埃凱、克拉利瑟、西蒙娜和不顧兒子在場的呂西·斯圖華見這個胖婊子走了運,個個怒不可遏,悄聲咒罵她。這時候,在賽馬起跑時和到達終點時畫過十字的拉特里貢挺著高大的、高出其餘女人的身子,為自己的敏感嗅覺而洋洋得意,露出經驗豐富的老虔婆的神態為娜娜祝福。
男人們還在不斷地擁向娜娜馬車的周圍。車上一夥人歇斯底里地狂叫了一陣子。喬治像哽住似的,一個人繼續用嘶啞的嗓子叫喊。香檳酒喝光了,菲利普便帶著幾個聽差,去飲料攤上買飲料。娜娜宮廷的人越來越多了,遲遲不肯過來的人見她勝利了,也決定來了。人們紛紛擁過來,頓時她的馬車變成了整個草坪的中心,最後她竟被她的狂熱的臣民尊為神——愛神王后。博爾德納夫在她的身後,懷著慈祥的父愛,嘴裡罵著粗話。斯泰內再次被她征服了,他拋開了西蒙娜,爬到娜娜馬車的一個踏腳板上。香檳酒拿來了,娜娜舉起斟得滿滿的酒杯,這時人群中響起熱烈的掌聲,大家反覆高呼:娜娜!娜娜!娜娜!觀眾都很驚訝,環顧周圍,尋找那匹小母馬。大家都弄糊塗了,自己心裡所裝的究竟是那匹馬,還是那個女人。
米尼翁不顧羅絲兇狠的目光,也跑來了。這個走運的女子令他神魂顛倒,他很想上去吻她一下。接著,他在她的兩邊面頰上吻了吻,慈父般地對她說道:
“我煩惱的是,現在羅絲肯定要把那封信寄出去……她氣壞了。”
“那就太好啦!我巴不得這樣!”娜娜隨口說道。
她見米尼翁發愣,連忙又說道:
“啊!不對!我剛才說了什麼?……說實話,我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我有點醉了。”
她的確醉了,她被歡樂陶醉了,被陽光陶醉了。她一直高舉著酒杯,為自己歡呼。
“為娜娜乾杯!為娜娜乾杯!”她喊道,四邊的喧鬧聲、笑聲、喝彩聲越來越高,漸漸響遍了跑馬場。
賽馬接近尾聲了。現在進行沃布朗獎賽。馬車一輛接一輛離去。這時,人們爭吵起來,不斷提到旺德夫爾這個名字。現在真相大白了:兩年來,旺德夫爾一直在準備這一著棋,他讓格雷沙姆看住娜娜,不讓它出來,只讓呂西尼昂露面,以便讓小母馬最後一舉聞名。賭輸的人個個垂頭喪氣,贏的人則聳聳肩膀。到後來呢?難道這不是允許的嗎?馬的主人可以隨意調配他的賽馬,這樣的事例不是很多嗎!絕大部分人認為旺德夫爾很有一手,他能透過朋友們找來足夠下賭注的人,把大筆賭注押在娜娜身上,這就是娜娜牌價突然上升的原因;有人說他下了兩千金路易,平均比數是一比三十,一共贏得一百二十萬法郎。如此驚人的數字足以令人吃驚得對他肅然起敬,並原諒他的一切。
然而,人們都在竊竊私語,談論著從體重過磅處圍牆裡傳來的壞訊息。從那兒回來的人們這個訊息說得很詳細;人們紛紛議論起來,高聲談著一件可怕的醜聞。這個可憐的旺德夫爾可完蛋了。他幹了一件蠢事,用了愚蠢的舞弊手段,這導致了他那高明的一招的失敗。他委託不可靠的賭注登記人馬雷夏爾替自己押四萬法郎,賭呂西尼昂跑輸,以便撈回他公開下的兩萬多法郎的賭注,這是一種卑鄙的做法,證明他的面臨徹底破產的財產又露出了一條裂縫。那個賭注登記人得知呂西尼昂不會跑贏,於是在這匹馬身上賺了六萬法郎。不過,拉博德特沒有得到旺德夫爾的任何準確而詳細的指示,偏偏跑去向賭注登記人下了二百金路易在娜娜身上,由於馬雷夏爾不知這一招的真正用意,繼續以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