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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瓦茲結結巴巴地說,“我,我都押在那匹英國馬上了……如果英國馬贏了,那就太好了!法國人就滾蛋吧!”
娜娜聽了非常氣憤。於是,大家便議論起每匹馬的優點。拉法盧瓦茲裝得很內行,他把所有的馬都說成劣馬。他接著評論起來:“韋爾迪埃男爵的那匹杏紅奶油,說實話,倒是一匹高大的棗紅馬,如果不是訓練時弄得筋疲力盡,倒是有希望獲勝的。至於科布勒茲的那匹瓦勒里奧二世,在四月份患了絞痛病,不能參加比賽;噢,這些情況人家都不說出來,不過,他用榮譽擔保,他說的情況是確實無疑的!他最後勸娜娜押幸運,它是梅尚家的,大家認為那是最差的一匹馬,誰也不肯押它。真了不起!幸運體形漂亮,行動敏捷!這匹馬肯定會讓大家吃驚!”
“不!”娜娜說,“我在呂西尼昂身上押了十個金路易,五個金路易押在布姆身上。”
拉法盧瓦茲馬上嚷道:
“親愛的,布姆糟透了!不要押它!連加斯克自己都不押它……而呂西尼昂,永遠不能賭它!簡直是開玩笑!我向上帝發誓,你好好想一想!不行,我向上帝發誓,它們的腿都太短了!”
他急得透不過氣來。菲利普指出,呂西尼昂獲得過飛車杯獎和良種幼馬大賽獎。拉法盧瓦茲立即駁斥說,這又能證明什麼呢?什麼也不能證明。恰恰相反,應該對這一點產生懷疑。何況騎呂西尼昂的騎師是格雷沙姆;你們竟然給它打包票!格雷沙姆是個倒黴鬼,它絕對贏不了。
在娜娜的馬車上掀起的這場爭論,現在似乎擴大到整個草坪上。一些人發出尖叫聲,賭博的熱情高漲了,每人的臉上火辣辣的,大家揮舞著拳頭。賭注登記人高高地站在他們的馬車上,聲嘶力竭地喊著中彩牌價,記錄著數字。呆在這裡的都是一些下小賭注的賭客,押大賭注的都在體重測量處的圍牆內進行;在這裡進行激烈較量的,只是一些囊中沒有幾個錢的人,拿一百個蘇來冒冒險,覬覦的也不過是幾個金路易。總而言之,一場大戰將在精靈和呂西尼昂之間展開。一些英國人一看就認得出來,他們在人群中來回走動,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個個滿臉通紅,露出勝利者的神態。裡丁勳爵的那匹名叫布拉瑪的馬,在去年的大獎賽中贏得了勝利,法國人還在為法國馬的慘敗而心痛不已,今年如果法國再次敗北,將是法國人的一次災難。所以,出於民族自豪感,太太們都興奮萬分。旺德夫爾的馬變成她們的榮譽的堡壘,大家都推呂西尼昂,為它辯護,為它歡呼。加加、布朗瑟、卡羅利娜和其他人都押呂西尼昂。呂西·斯圖華因為兒子在場,沒有下賭注;有訊息傳說羅絲·米尼翁委託拉博德特為她押了兩百金路易。只有拉特里貢一人坐在車伕旁邊,要等到最後再押賭注;她不管別人的爭論,保持著冷靜,越來越響的嘈雜聲對她的情緒毫無影響。嘈雜聲中有人叫馬的名字,在巴黎人的輕快的談話聲中,夾雜著英國人的帶喉音的叫嚷聲,她神色莊重,一邊聽著,一邊把數字記下來。
“娜娜呢?”喬治問道,“沒有人押它嗎?”
確實如此,誰也不願押娜娜;人們甚至連提都不提它。在旺德夫爾的馬中,這匹獲勝希望甚微的馬,隨著呂西尼昂越來越有名,而變得銷聲匿跡了。拉法盧瓦茲向空中舉了一下胳膊,說道:
“我忽然想起來了……我來押一個金路易在娜娜身上。”
“好極了,我押兩個金路易。”喬治說道。
“我押三個金路易。”菲利普接著他們的話說道。
他們提高了賭注的數目,對娜娜大獻殷勤,他們不斷喊出一個個數字,彷彿在拍賣行裡競相購買娜娜似的。拉法盧瓦茲還說要用錢把這匹馬蓋住。而且大家都該來在它身上押賭注,他們還要去再拉一些賭客來下它的賭注。可是三個年輕人正要離開去宣傳時,娜娜叫住他們,說道:
“你們知道,我可不願在這匹馬上下賭注!不管怎樣我也不下賭注!……喬治,替我押十個金路易在呂西尼昂身上,押五個金路易在瓦勒里奧二世身上。”
可是,他們飛快地走了。娜娜高興極了,她望著他們在馬車中間穿行,彎著腰從馬頭下面走來走去,跑遍了整個草坪。他們一看見哪輛馬車裡有熟人,便趕緊跑過去,竭力推薦娜娜。當他們推薦成功了,就轉過頭來,笑容滿面,伸出手指,表示數字多少,娜娜站在車上,搖動著陽傘,人群中發出一陣鬨堂大笑。不過,他們的成績相當可憐。只有幾個男人被他們說服了,例如斯泰內,只要他一看見娜娜,心裡就發癢,他押了三個金路易冒冒險。但是女人們都乾脆拒絕下賭注。謝謝吧,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