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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姑娘是……”
那女人一直在打量美姑娘,道:“我是仇兄弟的鄰居,我們都住在一個院子裡……”
想是她也發覺了自己失態,臉一紅,忙從美姑娘身上移開目光,轉身往裡行去,道:“跟我來吧,路不好走,又沒有燈,小心點兒。”
大姑娘謝了一聲,拉著美姑娘跟著走了進去。
的確,路是不好走,一條石板窄路的石板,東缺一塊,西沒一塊,坑坑窪窪地,又沒燈,摸黑往前走要不小心真能絆跟斗。
好在這條窄道沒多遠,轉眼間就到了院子裡,這是個小院子,三邊加起來不過三間屋,雖然都是亮著燈,可是燈光卻很微弱,定然是油燈捨不得添燈油。
當然,貧苦人家的油燈,比不上有錢人家的琉璃燈。
院子裡站定,那女人向著西屋高聲叫道:“仇兄弟呀,有人找你呀。”
隨聽西屋裡響起一個清朗話聲:“大嫂,來了!”
這聲大嫂,聽得美姑娘神情一鬆,可是她心裡比剛才還緊張,一顆心跳得好厲害,顫聲低低一句:“霜姐,他來了!”閃身便要往大姑娘背後躲。
大姑娘一把拉住了她,低聲說道:“鎮定些,別這麼小家子氣,你最好裝作若無其事,要不然那是你自露馬腳,可別怪我……”
話還沒有說完,棉布簾掀動,從西屋裡走出一人,大姑娘不由暗暗地喝了一聲:“好人品……”緊了緊玉手,低低說道:“二妹好眼光。”
西屋裡掀簾走出來的,是個俊美英挺,還帶著文雅氣質的年輕人,身材不高不低,不胖不瘦,穿著一件長袍,看上去很灑脫。
他,看年紀不過二十上下,長長的一雙眉,明朗的星目,挺直的鼻子,方方的嘴,俊是夠俊,英挺也夠英挺,難得一身書卷氣,而讓人皺眉的是他有一股逼人的冷意,這,從他的犀利眼神裡、眉宇間,可以清晰地看出,那神態,似乎他仇視所有的人。
美姑娘忙低下了頭,她刁蠻、任性,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這時候她柔弱得可憐。
他,一怔停在了門口,沒再往前走,目光先射向美姑娘,然後由美姑娘身上轉到大姑娘臉上,疑惑地問道:“二位是……”
大姑娘淡然笑道:“登門拜訪總是客,站在門口上問人,這就是閣下這讀書人的待客之道麼?”
他呆了一呆,旋即眉梢一揚,邁步走了過來,一拱手道:“多謝教誨,我再請教……”
大姑娘淺淺答了一禮,道:“不敢,我姐妹久仰高才,特來登門求畫。”
他輕“哦!”一聲道:“原來是……二位看重,我愧不敢當,只是要請姑娘原諒,今天寒家有事,不做生意……”
大姑娘道:“這我知道,要不然我就不會登門打擾,閣下就該知道我姐妹求畫之心甚切,而且是萬不得已……”
他凝目說道:“姑娘明示。”
“好說。”大姑娘道:“明天是家母四十壽誕,想請先生畫一幅‘麻姑獻壽’……”
他道:“那何如明天再來。”
大姑娘道:“明天一早就要懸掛中堂。”
他微一搖頭道:“不瞞姑娘,我畫的是山水花卉,不擅畫人物仕女,更沒畫過‘麻姑獻壽’,請姑娘另請高明。”
大姑娘道:“先生,我不惜代價!”
他雙眉一揚,道:“姑娘,黃金有價藝無價,真要說起來一幅好畫的價值並不是區區俗物所能衡量的,我家貧,賣字畫度日餬口,萬不得已,每幅字畫無論大小一概標價十兩,少一文我不賣,多一文我不要……”
果如美姑娘所說,這位直、硬、傲!
大姑娘暗暗點頭,道:“閣下高士,要知道母壽不比他事,我姐妹夜來登門求畫,只為為母祝壽,誰無父母,閣下又怎好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微皺眉鋒,方待再說,突然……
“天齊呀,是哪位客人光臨呀,怎不請人進來坐呀!”
西屋裡,傳出了一個慈祥、輕柔、甜美的話聲。
他雙眉一展,回過身哈下了腰,道:“娘,是兩位買畫的……”
西屋裡,那話聲“啊!”地一聲道:“人家夜來買畫,是看得起咱們,快請人家,請進來坐!”
他恭謹應了一聲,轉過身來冷冷看了大姑娘一眼,道:“二位請屋裡奉茶!”
大姑娘微微一笑,道:“謝謝,打擾了!”毫不客氣地拉著美姑娘向西屋行去。
他,趕前一步,掀開了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