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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謝了一聲,拉著美姑娘進了屋,進了屋後,再抬起頭來時,大姑娘心中一陣猛跳,立即怔在了那兒。
她碰上了那雙熟悉的炙熱目光,還有一絲微笑。
那位俊美的白衣客赫然在座。
美姑娘脫口輕呼:“怎麼你……”
大姑娘一震而驚,定過神來忙緊了玉手,美姑娘會意,忙住口不言,但是她仍詫異地望著李克威。
“怎麼,李大哥跟這兩位姑娘認識?”
說話的,是上座一位中年婦人,她長得不算美,但很清秀,尤其有著一種不凡的氣度,非一般世俗女子可及。
她一身衣著很樸素,看上去高潔淡雅,一派大家風範,也不類一般貧苦人家之蓬頭垢面。
對她,大姑娘在心裡打了個轉兒,試探著問道:“老人家是……”
他在一旁說道:“是家母。”
大姑娘輕“哦!”一聲道:“原來是老夫人當面,愚晚姐妹有禮了。”與美姑娘雙雙施下禮去。
中年婦人臉上堆著慈祥笑意,忙還一禮,道:“不敢當,二位這是折煞我,快快請坐!”
大姑娘跟美姑娘謝了一聲,雙雙坐在客位上,坐定,美姑娘不安地低著頭,大姑娘則打量上了這間擺設雅緻,點塵不染的廳堂,打量之間,她看見一件東西,這件東西讓她暗暗一怔。
那是神案上的一方牌位,牌位上寫著八個字,那八個字寫的是:“亡夫凌明遠之神位!”
大姑娘詫異了,這,不用說是中年婦人設的,胖叔說的,他只有一位寡母,沒錯,是她設的。
那麼,怎麼她的丈夫姓凌,她的兒卻姓仇?
大姑娘心中奇怪,難道說這文雅氣質的年輕人是從母姓。
不,不可能,這種事少見,這中年婦人她既然有丈夫,而且還為她亡夫設了神位,她的兒子便絕不會從母姓。
這是怎麼回事?
大姑娘冰雪聰明,她雖然暗暗詫異,可是她只放在心裡,絲毫不動聲色,很快地把目光移了開去!
只聽中年婦人道:“天齊,給兩位姑娘倒茶!”
大姑娘忙一欠身道:“老人家不必客氣,愚晚姐妹夜來打擾已感不安,怎好……”
中年婦人含笑說道:“二位姑娘芳駕光臨,只為買畫,那是看得起小兒,我正以家貧無以待客而羞慚,區區一杯粗茶,姑娘又怎好不賞光?天齊,快去呀!”聽這談吐!
他這才應聲轉身倒了茶。
大姑娘又一欠身,道:“恭敬不如從命,愚晚姐妹謝謝老人家了。”
中年婦人一邊謙遜,一邊用一雙美目打量了兩位姑娘,由頭到腳,很仔細。
這時候,那位李克威開了口:“伯母,小侄渡‘遼河’時曾跟這兩位姑娘同船……”
中年婦人點了點頭,輕“哦!”一聲,目光不離她兩位,道:“二位姑娘是要買……”
大姑娘道:“明天是家母四十整壽,愚晚姐妹特來求一幅‘麻姑獻壽’為家母祝壽!”
中年婦人點頭說道:“原來是為令堂的四十壽誕,難得二位這份孝心,天齊!”
他忙欠了身,道:“娘!”
中年婦人道:“為二位姑娘這份孝心你也得破例,快進去給二位姑娘畫一幅去,別讓她二位久等。”
他遲疑了一下,道:“娘,我沒畫過……”
那位李克威一笑說道:“齊弟,伯母說了,難得她二位這份孝心,齊弟何忍堅拒?既然能畫山水、花卉,便照樣能畫仕女,只畫位美姑娘,手捧蟠桃瓊漿,那便是‘麻姑獻壽’,齊弟假如再有難以著墨之處,我願代勞,行了吧,快去吧,別等伯母再說話了。”
他似乎很聽李克威的,一欠身道:“是,李大哥。”轉身行進了後廂房裡。
中年婦人望著大姑娘道:“我還沒有請教……”
大姑娘道:“不敢當,有勞老人家動問,我姐妹姓郭。”
中年婦人微微一愕,道:“二位姓郭?”
李克威介面笑道:“伯母,這兩位姑娘都是郭家後人,這位妹妹是‘遼東’郭大爺的二姑娘,這位姐姐就不知道是哪位……”
中年婦人“哦!”地一聲道:“原來這二位姑娘是‘遼東’郭大爺的二姑娘,那麼,這位大姑娘是……”
大姑娘道:“老人家,家父行六!”
此言一出,不只中年婦人臉上變色,便是李克威的臉色也變了一變,中年婦人神情震動,脫口一聲:“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