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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飽了神格本源。就為了這樣的神界,這樣以自己臣民的靈魂為食的神界而戰,你們覺得值得麼?”
……沒有人回答,人們一時消化不了這件事。
少昊試著抓住一些關鍵字:血祭、神格本源、三千年一週期……
然後,所有的事情,豁然開朗。
原來是這樣……後卿啊,居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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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戲劇化地,天帝大駕光臨,他看上去很生氣,腮幫子都鼓起來,殺氣騰騰。
他說:“蚩尤你真的很討厭。”
蚩尤:“彼此彼此。”
天帝不再廢話,起手就是殺招。滅罪咒。少昊不由感慨,他這一仗打得真值,什麼都見著了。
天帝的滅罪咒比他的高階了不知道多少,少昊知道今天才瞭解到最強的滅罪咒真正的威力。天帝甚至連陣都沒擺,金色的巨大光球在他的手心凝聚,其中的閃光如同鎖鏈一般糾結著、叫囂著。
希望的猙獰。少昊這樣評價。
“啊。天帝大人,求您,求您!”共工此時已經近乎絕望,聲嘶力竭,蒼白的臉上滑落一滴又一滴紫色的淚,“放過他吧……”
少昊從來沒有這麼懊惱過自己的無能為力,私情?大義?無論哪一個,他都無能為力。他只是一個看客,拿著電影票坐在座位上,離熒幕很近卻碰不到真實。後來,當他成為熒幕中的演員,才明白演員本身的無能為力,要遠比其他人深刻得多。
天帝看著共工說:“為什麼你不聽我的話呢?為什麼你要為他求情呢?共工你讓開好不好?我知道你不是壞人,我不想傷到你。”
他問了幾個問題,但他其實並沒有期待得到回答,這是天帝特有的,天真的殘忍。他又重複一遍:“讓開。”
共工咬了咬下唇,退開到一邊,但視線仍然不離開蚩尤。少昊忽然有點慌,他在做決定,他的姿態從未有過的堅決。
在天帝的滅罪咒衝向蚩尤的時候,千鈞一髮,驟然地動山搖。
鋪天蓋地的塵煙中,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所有人都東倒西歪站不穩,無論是站在地上的或是飄在天上的,都在瘋狂地顛簸搖晃。
地震?他想。
怎麼可能。
滅罪咒的副作用?他又想。
……不對。
靈光一閃,少昊突然明白了。
強大的氣流衝撞著人們,大地裂開一道道縫隙,就連天空都漏了,嘩啦啦地往下潑水,一片混亂。
這裡的天塌了,黑暗無邊無際地襲來,恐懼籠罩著整個陲野。
少昊看不見天帝,看不見天女,也看不見共工。他只聽見了一聲嘶吼。
一個單音,從心肺中爆發出來的音節,無法用任何擬聲詞來形容。因為它太原始,因為它太悲痛。
共工怒觸不周山。
他的身體埋沒在厚厚的山石灰燼之下,無處可尋。
那個看起來總是迷迷糊糊的,說話也是猶猶豫豫的,向他請求什麼他都不會拒絕的老好人,他為了救他的風箏,不惜毀天滅地,撞斷一座神山。
他曾經說過:少昊,我的小明可以飛得更遠……
風箏最大的幸福就是,一直有一個人在地上等他回家。現在,等待的人不在了,風箏,就再沒有幸福可言。
走掉的那個帶走了溫暖,留下的這個才最孤單。生離整整六千年,相逢一面,卻是死別。
蚩尤的那一聲嘶吼漸漸淹沒在天崩地裂的巨大聲響中,卻在少昊心裡被無限放大,迴盪在血液中,隨著脈搏衝擊著耳膜。
這是既定的結局,甚至載入了史冊。這場悲劇電影的舞臺,隨著不周山巍峨的身軀,轟然崩塌。
他嚐到臉頰上滑落的水的味道,雨水、血水、淚水混合的味道。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他太害怕,甚至有種驚悚的感覺。他覺得這是上天故意讓他見到的畫面,用活生生的例子告訴我:你,逃不掉。
他和後卿的結局也是既定的,而他現在不那麼確定,他能改寫命運。
第三十九章
陲野一戰,兩敗俱傷,二十一天之後,蚩尤以令人乍舌的速度捲土重來,橫掃鱗淵、暉盧、和芒三方軍隊,戰戰親臨,場場秒殺,隨後直逼穹桑與神界的聯合軍。這次他們顯得勝券在握。
原因很直白,蚩尤抓住了螢火。
當天女一族看見被綁在